第22部分 (第1/4页)

便拜倒了一帮出身门第各不相同的年轻人。她毫不怀疑娶到她是奥古斯丁的极大荣幸。谁要是认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对别人的感情回报会宽宏大量、要求不多,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一个自私透顶的女人,在榨取对方的爱情时会比谁都厉害,并且,她越是变得不可爱,就越会贪得无厌、斤斤计较。因而当圣克莱尔不再像求婚时那样体贴入微时,他的女王便在那儿成天地抹眼泪,不是撅着嘴,使性子,就是抱怨个没完没了。幸好圣克莱尔有副天生的好脾气,总爱息事宁人,他总能想法买来各种礼物陪着好话来应付玛丽。等玛丽生下漂亮的女儿,有那么一段时间,奥古斯丁的内心还真被唤起了一种类似柔情的感觉。

圣克莱尔的母亲高贵、纯洁、善良,因而他给女儿取了母亲的名字,希望她能成为母亲的化身。玛丽发觉后,勃然大怒,忌妒万分。她看见丈夫对女儿宠爱有加,也会猜疑不快,仿佛丈夫给女儿的爱多一分,对自己的爱就要少一分。产后她的体质变得越来越衰弱。由于她长期不运动,既不动手脚也不动脑筋,加上她无休止地让烦恼和抱怨折磨自己,还有生孩子常见的虚弱,短短几年的功夫,她已经从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变成个体弱多病的黄脸婆。她一年到头疾病缠身,老叹息自己命不好,受尽了委屈。

玛丽生病的花样很多,不过她最拿手的还是呕吐性头痛,有时发作起来,六天里有三天她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如此一来,家务事只好由仆人们来安排。圣克莱尔对家政状况很不满意,更让他担心的是体弱的女儿若是无人照顾和关心,健康和生命都会因为她母亲的失职而深受影响。所以他带着女儿来到弗蒙特州,劝说他的堂姐奥菲利亚·圣克莱尔跟他来南方。现在,他们三人正乘船返回南方。

此刻,新奥尔良的圆屋顶和塔尖已经远远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了,可我们还有点时间来介绍一下奥菲利亚小姐。

凡是去过新英格兰地区的人,一定不会忘记那凉爽的村庄,宽敞的农舍。干净的院落里,绿树成荫,芳草青青,还有村庄里那井然有序和永恒不变的安宁气氛。篱笆中找不出一根松垮的木桩,院里草色葱郁,窗下了香丛生,找不到一点零乱的东西。村舍里宽敞干净的房间好像总是那么宁静安闲,每样东西都严格摆放在固定的位置上。家务活分秒不差地按时进行,如同屋角那座古老的时钟一样准确。在堂屋里,摆着一个古老的玻璃书柜,庄重体面,里面整齐地排列着罗伦的《古代史》,弥尔顿的《失乐园》,班扬的《天路历程》,司各特的《家庭圣经》和其他许多同样庄重而体面的书。家里没有仆人,只有一位戴着眼镜和一顶雪白帽子的主妇,每天下午她都和女儿们一起做针线活,好像没做过什么家务事,也没有什么要做的——其实一大清早,她就领着女儿们把一切都收拾好了,而这段时间却早被大家忽视了。这一天里,无论你什么时候看见她们,屋子里总是整洁有序。那间老厨房的地板上总是一尘不染,椅子和烹调用具总是整整齐齐,虽然一日三餐、甚至四餐都在那里做,家里人的衣服都在那里洗烫,而且时不时地还要如同变戏法一样做出几磅牛油和奶酪来。

当圣克莱尔来邀请奥菲利亚小姐去南方时,她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中平静地生活了将近四十五年。她是这个大家庭的长女,可到现在为止还被父母当作孩子看待。她去新奥尔良的事情被家里当作一件头等大事来商议。白发苍苍的老父亲特地从书柜里取出莫尔斯的《地理志》,查出新奥尔良的准确方向,还参阅了弗林特的《西南游记》,以便了解一下南方的有关情况。

好心的母亲则忙着打听:“新奥尔良是不是个吓人的地方?”并声称在她看来,“这跟去三明治群岛或者什么野蛮国家没有什么区别。”

牧师家,医生家,还有开衣帽店的皮波迪小姐家都知道奥菲利亚正和堂弟处于“商议”的过程之中。牧师强烈赞同废奴主义的观点,他对奥菲利亚小姐去南方这一举措表示怀疑,担心会纵容南方人继续蓄养奴隶。医生则是个坚定的殖民主义者,坚决主张奥菲利亚应该前往南方,向新奥尔良人表明北方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恶意,他甚至认为南方人应当受到一点鼓励才对。最后,她南下的决心成为了众人皆知的事实。半个月间,所有的朋友和邻居都隆重地邀请她去喝茶,详细询问和探究她的计划和前景。由于莫斯利小姐去帮忙缝制行装,因而能获得奥菲利亚小姐新装的每日进展情况。据可靠消息,辛克莱老爷(这一带人都把圣克莱尔简称为辛克莱)拿了五十块钱给奥菲利亚去添置几件合意的衣服。还有传闻说她家里已经写信去波士顿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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