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 (第1/2页)

陳興沒動,淡定地看著他說:「你不能殺他。」

秦嚴臉色駭人,「他該死,死不足惜。」

陳興丟掉煙,伸腳碾了碾,點頭同意,「他確實該死。」

話鋒一轉,「但不是現在。」

秦嚴咬牙切齒低聲怒吼,「我要他現在就死,我要親手殺了他。」

大哥的死跟他脫不了干係,他要殺了王崇給大哥報仇。

門外舒苒心一緊,雖然不知道陳興為什麼阻止秦嚴殺王崇,但她希望他能攔下秦嚴。

密室配有防彈裝置,牆壁厚重隔音,王崇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可他直覺感到氣氛恐懼,不覺屏住呼吸,雙眼如死魚般死死瞪著鐵門。

他還不想死,他想活著。

陳興見秦嚴憤怒激動,趁他不注意,快速奪過他的槍。

秦嚴逼近一步,面沉如水,「給我。」

兩人身高差不多,沉默半晌,陳興嘆氣,「走,出去說。」

秦嚴一動不動,陳興搭上他肩膀,「秦峰是我領導,我從出來就一直跟他,我相信若是今晚他在,他也不會讓你殺了王崇。」

秦嚴愣了一下,身上的戾氣消散一些。

兩人的步伐沉重,舒苒聽見,立即不動聲響地離開。

出了地下室,陳興將秦嚴帶到吧檯。

給他倒了一杯酒,秦嚴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陳興繼續倒酒,「王崇罪該萬死,但他不能死在這裡。」

秦嚴冷呵。

陳興又遞給他酒杯,定定看著秦嚴,眼神堅定,「他必須回國接受法律的審判,處以死刑,以儆效尤。」

秦嚴諷刺,「我哥一生為國卻被人害死,你竟然還想著這些表面功夫。」

王崇死刑是死,被他槍殺也是死,對秦嚴而言,兩者沒有任何區別。

陳興慢慢點燃煙,指尖微微顫抖,猛深吸一口,緩緩吐出。

「秦峰不僅是帶我的領導,更多次救過我命,他是我一路的榜樣,他的死讓我們所有人都寒心,陷入懷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堅持這條路。」

秦嚴雙手撐在吧檯上,垂眸不語。

空氣一下安靜冷寂。

半晌,陳興掐掉煙,「可這條路總有人會死。」

他說得輕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得太快,嗆到喉嚨,忍不住咳嗽。

秦嚴拍了拍他後背。

陳興直起身,咳嗽後嗓音沙啞,「我爸死了,我重啟了他的警號,這是我的職責,更是我一生的信仰。」

秦嚴落寞,信仰,這也是他曾經追隨的東西。

他拿起酒瓶給兩人倒滿酒杯。

隨後自嘲笑道:「我爸說的沒錯,我秦嚴是逃兵,意志不堅定,退學退的好,避免以後危害國家。」

這是秦宏國拿著棍子打他時候,怒斥的話。

當時的秦嚴看似不記在心裡,

可是,從小到大堅持的信仰崩塌,對年輕的他太過沉重壓抑。

秦宏國的不作為,以及身邊沒人疏導,迫使秦嚴走向了極端。

陳興知道他在想什麼,糾結什麼,拿起酒杯重重碰上秦嚴的杯口,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他認真看著秦嚴,「秦嚴,你不是懦夫,我們不一樣,我爸死於毒販手中,所以我依舊堅定這條路,是為國,也是為他報仇。」

「而你大哥是被自己人因為利益謀殺,他不該這樣死,死得輕描淡寫,讓人詬病,政治的黑暗讓你動搖,讓你放棄信仰,離開軍校去給秦峰報仇,這不是你的錯。」

秦嚴聞言,眼底深處閃過一瞬痛苦。

他拿起酒杯喝得更急,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陳興攔下他的動作,手搭上他的胳膊,「你雖然離開軍校,但你的信仰依舊存在,你沒有叛國,沒有報復社會,更沒有自甘墮落,你不是懦夫,更不是逃兵,別聽信你父親的話。」

秦嚴緊握了一下陳興的手,陳興收回手,兩人舉杯一飲而盡。

有些話,男人之間一杯酒足矣。

喝完最後一杯,秦嚴拿起吧檯上的槍,嘴角一勾,轉身就走。

看他的方向還是地下室,陳興急忙攔住,怎麼還要殺王崇。

「你還要幹什麼?」

秦嚴停下腳步,殘忍玩味的冷笑道:「不能殺他,打斷四肢總行吧。」

「他年紀大,你打斷他四肢,我擔心他活不到回國那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