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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作塵看著眼前人那幅絲毫不帶緊張的笑臉,別過頭去冷冷道,「我都這樣了,我們趙同學走得還真是不帶留戀。」

「那你要我怎麼樣,領導?」趙依倪見這人都有力氣吐槽,更是提起的心都踹肚子裡,笑得更燦爛了幾分,「要小的在旁邊等您老醒來給您端茶倒水嗎?」

被噎得說不出話,顧作塵咳咳嗽,聲音也虛了幾分,「你……算了。」

話剛說了一半,踢踏的高跟鞋聲響徹病房,像是怕被搶風頭,李蕊聲音嘹亮靠近的時候眼角好像還假惺惺地沁出幾滴淚,「作塵,沒事吧?」

「嗯。」顧作塵接過趙依倪遞來的水,輕呼一口氣抬眸語氣里聽不出情緒,「你先回去吧。」

「這怎麼行?」李蕊瞪了眼一旁矗著的趙依倪,忙打斷,「是我害你這樣的,當然得讓我留下來照顧你。況且趙同學看起來就毛手毛腳的,不會照顧人。」

留在這是戰友情分,不留也挑不出問題,趙依倪本就不稀罕留這照顧人,聽到這番人生攻擊憋了一肚子的火即將迸發,剛想懟上去卻聽到顧作塵聲音裡帶了幾分不悅,「你知道就好。同學,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所以別再來打擾我了,行嗎?

被下了明晃晃的逐客令又夾雜著更是傷人的忽視,李蕊咬緊嘴唇,將手裡握著的一把鮮花扔在地上,登登登走出病房。

「嘖,不愧是我們顧作塵。」趙依倪彎腰偷偷往外貓了眼,確認沒人後撿起地上的花放在床頭櫃,取下一朵握在手裡,歪頭仔細端詳坐在病床上的人,「這花值不少錢吧,就這麼隨手扔了,你就這麼值得她們砸錢嗎?」

「那你覺得呢?」顧作塵饒有興致,眼微眯直勾勾地望著,「我,值得嗎?」

趙依倪看著這張完美到幾乎無可挑剔的臉,抬手比劃了兩下一臉嚴肅,「按照藝術界的說法,你的骨相在亞洲人里確實算是卓越,皮相生得也好確實討小姑娘的歡心,但是吧……」

「但是什麼?」顧作塵皺皺眉,用手指敲了敲桌板,「大膽說,我不生氣。」

「你老是板著張臉,表情不生動。」趙依倪語氣認真,「作為我的模特還差那麼一點。」

被這無厘頭的話弄得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顧作塵扶額撩起垂下的幾縷碎發,難得的咧嘴笑了一下,「那這樣呢?」

趙依倪之前見到的顧作塵的笑多是內斂且含蓄,更多的則是那骨子裡帶了幾分涼薄的笑,看著對方笑彎了細長眼,全臉的肌肉跟著鬆弛下來,多了些悠然自得的恬然。

視線下移,許是因為用了聽診器,領口的紐扣被揭開,凸起的鎖骨橫垣於平肩側似綿延的山巒。趙依倪望痴了,反應過來時扒拉著花的花都焉了幾瓣,忙將眼神收回,隨意答著,「你笑起來,還不錯。」

突然,電話鈴響起,趙依倪手忙腳亂從衛衣口袋裡掏出手機,誤觸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中年女人的聲音,「出國的事情想得怎麼樣了,依倪?」

忙取消免提,趙依倪捂著聽筒匆匆跑到醫務室外,平復了心情小聲道,「媽,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想去國外,我在慶大挺好的。」

「胡鬧。」倪雅文瞟了眼書桌旁的電子時鐘,已是凌晨,算起來國內現在正是中午,「你在國內還真打算做一輩子泥巴嗎?」

「我喜歡!」趙依倪強壓著嗓音,垂眸語氣淡漠,「你有多久沒回來了看外婆了,你還記得嗎?」

倪雅文愣了,落地窗外是紐約的紛繁夜景,她披上一條毛毯淡然道,「你外婆最近身體還好嗎?」

「嗯,我每個月都會回去看看。」趙依倪靠在牆旁,嗅著四周肆意充斥著的消毒水味,仿佛時間都跟著倒流回了幾年前,「我不會走的,你們離婚那年的事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電話那頭頓了半晌,嘆息聲雖然輕但卻不難捕捉,倪雅文放緩態度,「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就聯繫我,我和你余叔叔都歡迎你來。」

戛然而至被掛斷的電話傳來嘟嘟聲,趙依倪雙腿微微發軟,順著牆壁蹲下身。破碎的瓷器聲,沒日沒夜的爭吵與哭鬧,都止於那個夏天。她原以為那會是幸福的開始,卻沒想到是卻是噩夢下的最後通牒。

之後數年,她就如那天,被永遠困在了黏膩潮濕的夏日。

「怎麼了?」頭頂上方傳來問詢,趙依倪探頭望去,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側,「蹲在這幹什麼,冷不冷啊?」

剛才被情感裹挾,沒意識到此處穿堂過風,趙依倪不合時宜地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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