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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地用指尖拭去雨水,趙依倪又對上那人的眼眸,如一潭深泉,靜謐邃密。

「愣著做什麼?」薄唇微勾,顧作塵望著眼前臉色潮紅一片的人,「看我看發呆了嗎?還是說,趙同學看到我又想作畫了。」

「才……才沒有。」如夢初醒,趙依倪加快腳步蹭蹭往前,「快走,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走出高鐵站,外面已有一輛商務車侯在路邊。

倪雅文雖然不在國內,但各種吃穿用度都算極為大度。倪老太太年歲已高,她便尋好負責接送出行的司機。今天老太太一聽乖孫女要回家,一大早便讓司機等在高鐵站等著接人。

將所有行李裝上車,一行五人總算脫離了潮濕的江南細雨,得一些乾爽。將眾人送至酒店,趙依倪隨車回到老宅。

踏進院子,所有陳設和上次回來之時幾無變化,整個家裡靜悄悄的只有外婆養的肥橘貓盤坐在院門口,瞟了眼趙依倪後慵懶地踩著貓步進了屋。

拖著箱子進了正屋,還沒放下,就聽到紛雜急促的腳步伴隨著倪老太太喊她名字的聲音。轉頭一看,老太太精神矍鑠地快步進屋,穿著的還是過年時新置辦的衣服,嗓門大道,「依倪,回來啦。我剛剛去找隔壁張嬸她們搓麻將了,今天的晚飯錢贏回來了。」

趙依倪忙丟下行李箱飛奔過去,勾上外婆的胳膊撒嬌道,「是啊,外婆。想你了。」

「這才走了一個月又想家了啊。」倪老太太疼惜地看著小孫女,領著她進屋,「讓外婆看看瘦了沒?」

「沒瘦沒瘦。」趙依倪笑著說,「這次是有一個認識的人在這辦了個畫展,我們一幫同學一起回來幫著張羅,順便看看他的大作。」

「你是說市美術館的那個嗎?聽說和你差不多年紀,還是個留洋的學生呢。」倪老太太退休前曾在市美術館工作數年,也積攢了一定的人脈,對這些消息也算了解,「那這些天好好招待人家聽到沒,他們來一趟宜城不容易。」

「知道了外婆。」趙依倪滿口答應,突然瞥到倪老太太的檯曆上圈起的日子好奇道,「外婆,你今天是要去幹嘛啊,還特點圈起來,難道是專門要迎接我嗎?」

「臭美。」倪老太太用指尖戳了戳趙依倪的腦袋,說道,「我今天本來打算去金鐘寺燒香的,沒想到你突然回來,這下去不成了。」

「外面這些天都會下雨,外婆你這腿腳去了要是滑跤了可怎麼辦?聽話,別去了。」趙依倪忙說,「要不我過看完展了替外婆去怎麼樣,我和幾個同學一起去順便帶他們上山逛逛。」

「行。」倪老太太向來寵趙依倪,「都聽你的。」

第二天,日上三桿,趙依倪是被敲房門的聲音嚇醒的。

打開門一看,余悅已經穿戴整齊等在屋外,昨日旅途被折騰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打扮的花枝招展像是即將去參加發布會。

「你怎麼還沒起啊?都快九點了。」看到趙依倪剛從被窩裡爬出來睡眼惺忪的模樣,余悅著急道,「快點啊,我們約的十點半,你這樣怎麼來得及。」

「拜託,我家到美術館走過去就五分鐘,你家就在美術館隔壁,你還特地繞過來就是為了拖我起床嗎?」趙依倪理了理一頭雜毛,試圖鑽回被窩又被余悅拽起送入衛生間。

「今兒可是去看馮楠周的展,我們可不得穿得好看點給他長點威風?」余悅朝著裡面洗漱的人喊著,一邊扒拉著趙依倪的衣服堆嘗試找點不隨性的衣服,「你就沒有稍微正式點的衣服嗎?衛衣,衛衣,怎麼全是衛衣!」

「大姐,我們又不是主角要這麼認真幹什麼?」趙依倪走出來,素麵朝天的她長發灑在肩頭,倒比起平日裡溫婉了幾分,扒衣服堆的動作卻毫不淑女,「你看,我還是帶了條連衣裙的。」

舉起裙子,余悅對著趙依倪比了比,肯定地點了點頭推著她快些換上。一通收拾後,趙依倪看著鏡子前的自己,緊身連衣裙包裹下的身才玲瓏有致,配上剛才畫的淡妝和余悅一時興起幫忙卷的大波浪,一改往日校內的懶散有了都市麗人的感覺。

二人都很滿意,一切就緒,出發步行至美術館。

周末的美術館人頭攢動,許是小城市很少有這種海外來的畫展,很多人都來圖個新鮮。檢完票,走進美術館。

美術館共分為三層,馮楠周所辦的展位於二樓。

今天是開展的第一天,作為藝術家馮楠周早已早早收拾妥帖,侯在場內。一身定製西裝將他襯得氣質出眾,收斂平日裡的幾分頑劣,站在中央的他倒是實打實的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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