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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見神雖然狗,但他畢竟是一隻貓啊!算了,暫時原諒他好了。

朝鈴一意孤行要走,獵戶攔不住她,給了她一根鋤頭防身。朝鈴在城外徘徊了一陣,繞到了另一座城門下。她雙手舉著鋤頭,靜悄悄地進了雪見城。

原本熱鬧的城門大街寂靜無聲,街面被雪蓋著,路邊攤橫七豎八塌在屋檐下。朝鈴看見一堆雪裡有一隻蒼白的手,以為有人被埋住了,忙去拽人。握住那冷手的瞬間就感覺不對勁兒了,手是硬的,這是死人的手臂。沒等她拉,手臂自己啪嗒掉出雪堆,落在地上。

朝鈴瞪大眼,這竟然是一根斷臂。

她蹲下身,拂開地上的雪,底下都是血跡。她又用腳蹭開幾處雪,仍有血跡。看來這血跡滿街都是,這裡曾經發生過慘無人道的殺戮。

她脊背發毛,靠牆行動,儘量不發出聲音。對面一間破木門忽然猛地一震,朝鈴望過去,門上釘了許多木板,上頭寫著血淋淋的幾個大字:不要開門!

裡面傳來焦躁的腳步聲,有人在裡面走來走去。

朝鈴沒敢過去,屏住呼吸,慢吞吞經過那扇木門,躡手躡腳去張府。

遠方,雪見神停了步子。朝鈴性子固執,他早就預料到,狐神的謊言攔不住她。

他對自己說,她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他不該再去管她。他是惡兆神,他也不能再去管她。

可他在雪地里立了許久,白雪染白他的黑髮,他不曾再前進一步。

第23章 逝者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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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鈴小心翼翼走了半個時辰,一個活人也沒看見。街面上躺了許多凍得硬梆梆的死屍,大多手腳殘缺,腸穿肚爛。有的屍體前胸被扒了皮肉,雪白的肋骨和血淋淋的內臟直剌剌暴露在天光下,朝鈴看得差點兒嘔吐。他們死之前似乎被什麼野獸撕咬過,雪見城進了什麼可怖的猛獸麼?朝鈴走得越發小心,生怕被那猛獸察覺。

一路潛行,終於見到了張家府邸的大門。府邸前面立了許多尖刺柵欄,上面串肉串似的串著許多屍體。似乎是這些人想要攻門,被尖刺柵欄擋住了路。可他們是傻的麼?明知道柵欄上有刺,還往上沖,結果掛在上頭。

朝鈴心驚膽戰地繞過這些死屍,躡手躡腳走到門前。張家大門關得死死的,朝鈴想敲門,又怕聲音太大。雪見城寂靜得像荒墳,有一點兒聲都非常突兀。朝鈴膽慫,不敢喊門。想了想,朝鈴決定翻牆,繞道到府牆下方。馬頭牆建得很高,青磚上壘著黛瓦,著實不好攀爬。朝鈴巡視了一番,想找一個能下腳的著力點,忽見前方小巷裡壘著一堆小山似的屍體。

朝鈴猶豫了片刻,走了過去。一股燒焦的臭味傳來,朝鈴掩住鼻子,到了近前才發現,這些屍體全燒成了炭。為何要燒屍?一般來說,只有疫病橫行的時候,大批人死亡,為了阻止疫病傳播,才會把屍體燒了。難道雪見城不止有猛獸入侵,還發了大疫麼?

這些屍體堆得極高,屍堆的頂點離牆頭不遠了。朝鈴又徘徊了半晌,仍舊沒能找到一個好爬的處。回到大門前,試探著輕輕喊了聲,無人回應。朝鈴感到絕望,難道只能爬屍堆麼?

別無他法,朝鈴蒙起口鼻,給自己鼓勁兒。端詳燒痕和屍體的狀態,應該是好幾日前被燒的了。就算他們是因疫病而死,也沒有辦法傳染給生人。朝鈴把鋤頭綁在身後,背著包袱,爬上屍堆。屍體們凍得硬梆梆的,冰塊似的寒冷,朝鈴抓著上方屍體下垂的手腳,踩著底下的頭顱,咬牙往上爬。

爬到屍堆中腰,正好與一個燒得面目全非的腦袋臉對臉。這屍體的雙眼燒成了兩個碩大的眼洞,嘴巴都給燒沒了,牙齒外豁,十分嚇人。朝鈴腿肚子發軟,好想哭。正想繼續往上爬,屍體的牙好像動了動。難道詐屍了!?朝鈴心中一緊,定睛一看,這張焦黑的臉一動不動,一條白花花的蛆蟲從他牙下鑽出來。

虛驚一場,沒詐屍。可是更噁心了!朝鈴真的很想哭。

朝鈴避開這張黑臉,加快速度往上爬。好不容易就要到屍堆頂點了,朝鈴心中正要一喜,腳踝忽然被什麼粗糙又冰涼的東西抓住。什麼東西?朝鈴僵硬地低頭,看見一隻焦黑的手掌攥著她的腳踝。方才那個爬著蛆蟲的大腦袋正緩慢地從屍堆中往外伸,外豁的兩排牙長得大大的,似乎要去咬朝鈴的腳踝。

他這一動,整個屍堆都在動搖。

真的……真的詐屍了!

朝鈴腦子一炸,似有冰蛇從腳踝直接竄上天靈蓋,她差點尖叫。一想到雪見城裡可能有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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