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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來報:「神!月見神又打過來了,他是卯足了勁兒要出淵海啊!」

黑犬神吼道:「知道了知道了,別吵,我們辦正事兒呢!」

「怎麼樣,你問到了麼?」狐神問。

朝鈴沒直接回答,只問:「心狩大神是個什麼樣的神明啊?」

狐神沉吟道:「她是上古天重原的主人,統帥八荒天兵。古神好戰,各自為政,她統一四方神祇,被尊稱為『神帥』。兩千年前,北方突發癘氣,席捲蒼穹。一時之間,凡間生靈塗炭,墮落的惡兆神數不勝數。她斬開淵海,耗盡神力將癘氣封進夜食原,從此消散在天地之間。這些都是神史記載,至於她長什麼模樣,是什麼性子,無人知曉。我的前前前代雖也算心狩大神數百弟子之一,只不過我換代久矣,沒有留下同心狩大神相處的記憶。」

「那她再也回不來了嗎?」朝鈴問。

「不錯,」狐神答道,「雖說神明很難真正死去,但心狩大神耗盡神力,確確實實無法再歸來了。」

聽起來是個相當厲害的神明啊。朝鈴心想,雪見神成為戰神,或許也是在追尋心狩大神走過的路吧。大神死後雪見神獨自閉關千年,真像一隻默默躲起來舔傷口的小貓。朝鈴捧著下巴想著雪見神孤高冷漠的模樣,真想不到,雪見神還有這般傷痛的過去。

狐神還在那兒追問朝鈴問到的答案,朝鈴隨便說了幾句話搪塞他。雪見神素來離群索居,八荒神明中能稱得上朋友的只有狐神一個,那些神明打探雪見神的情史估計沒安什麼好心。狐神又是個不靠譜的傢伙,他若知道了雪見神的事兒,就等於天下神明都知道了。朝鈴不願意雪見神的私事兒傳出去,讓他們當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

奈何狐神不依不饒,非說不知道真相睡不著覺。朝鈴倍感頭疼,看著小狐狸後頭,故意大聲喊。「雪見神,你回來啦!」

藤蔓瞬間解開,恢復成了普通的樹藤。

送走狐神,朝鈴正鬆了一口氣,忽聽背後雪見神淡漠的聲音傳來:「為何打聽吾師之事?」

朝鈴嚇了一大跳,回過頭,只見雪見神負手立於她身後,月光穿過樹葉的縫隙打在他的肩頭,斑斑駁駁,蜂子一般躍動。他湛藍色的眼眸靜靜瞧著她,裡頭凝著碎銀一樣的光。被這麼一雙眼眸盯著,朝鈴明明沒幹什麼壞事兒,卻莫名其妙地心虛。

「關、關心您唄。」朝鈴說,「您要不喜歡,我就不打聽了。」

他瞧著她侷促的模樣,做賊心虛似的。果然,她嘴上說不介意,心裡卻在乎,還背著他偷偷打聽,甚至著重問了師父能否歸來。

他看向遠方,道:「她消逝已逾兩千年,前塵舊事,吾早已不再掛懷。況且即便是當初,吾與她也止步於師徒之誼,從未逾越雷池。」

原來他沒和他師父沒在一起過麼?朝鈴有些驚訝,難不成雪見神是單相思?想不到堂堂雪見神也有這般辛酸的情史,朝鈴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憫。

朝鈴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能放下就好,雪見神,說不定有旁人喜歡您但您不知道呢。人不能總想著自己喜歡的人,還得想想喜歡自己的人。您追著別人的腳步,或許也有人追著您的腳步。有時候您停下來,回頭看一看,會發現更好的風景。」

追著他的腳步……雪見神蹙起眉心,一直追著他的人,不正是這丫頭麼?從雪見城到隱岐川,像甩不脫的黏皮糖。她是在暗示什麼麼?

「雪見神……」朝鈴躊躇著想說什麼。

她扭扭捏捏的,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他心下有了判斷,難道她真的要剖白心意了?倒也不稀奇,這丫頭剛來神祠的時候不就曾自薦枕席麼?想必雖然過了許久,她仍舊賊心不死。

他心裡湧上了些說不出的感受,經脈里的神力忽然躁動了起來,耳朵和尾巴有露出來的徵兆。他強行壓下軀體的異狀,靜靜等著她的下文,她皺著眉,似在思索。他以為她在猶豫,他曾經拒絕過她,或許她害怕再次被拒絕。其實她不必有這樣的顧慮,他從未嘗試與旁人相戀,如果愛慕他的人是朝鈴的話,或許他可以屈尊試上一試。

「不必害怕,有話直說。」他鼓勵她。

朝鈴撓了撓頭,道:「我的確有件事兒要說。」

他負著手,縱然心中躁動無比,言語上也如往日一般矜持。

「你說。」

「您出去這麼久,找到我爹了嗎?」朝鈴試探著問。

雪見神沉默了。

他不說話,朝鈴以為他真的已經找到了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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