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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我不是八卦,我只是擔心……你和江宇生不適合。」

我沒辦法直言說,我擔心蘇燦被江宇生傷害,畢竟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服務員端來菜品,蘇燦把小份菜往我面前依次擺好,她笑著道,「其實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我明明很討厭性格張揚的男人,特別是那種,一上來就攻勢很足,然後慢慢地,忽然就不知道怎麼消失掉的那種,很莫名其妙。」

我拿起筷子,問道,「那你後來,是如何接受江宇生的?」

蘇燦賣著關子,「你知道表演型人格吧?」

我點點頭,「知道,有聽過。」

蘇燦低頭笑了笑,極為灑脫,「其實我一直沒說,我之前得過兩年的抑鬱症,那時候人在國外,無依無靠,後來生了病,才被父親叫回了國。我很要強,你應該感覺得到。」

我點點頭,「慶幸的是,你挺過來了。」

她點點頭,「很艱難的挺過來了,我當時一直在進行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對什麼都無欲無求。」

我擔憂道,「你現在已經完全好了,對吧?」

她認真道,「這個東西,是除不掉根的,只能說,我是現階段好了。如果能一直好下去倒也不錯,就怕哪個時間段突然遭遇了什麼挫折,或是孤獨久了,又會陷入那種孤僻的狀態里。」

我現在意識到,平日裡各方面都極其「周到」的蘇燦,是經歷過很多生活和精神上的折磨,才變得這般優秀。

她往我碗裡夾了菜,說道,「江家那邊,應該都不清楚……江宇生在接受心理治療吧……藥物加心理,他的精神問題,還挺嚴重的。」

聽聞於此,我心理微微顫動。

蘇燦帶著幾分同情,「他的心理治療師,曾經幫助過我。」

第305章 藏在屋子裡的人

和蘇燦溝通交流的過程,是舒適平和的。

她全程沒有提及她和江宇生之間的感情,她只是在陳述,陳述一個在長久缺失愛的環境裡長大的男孩,如何一步步走向了精神世界的深淵,又如何自救,如何求救。

那個男孩就是江宇生,一個看似我行我素極有性格特色,實則處處布滿表演痕跡的精神患者。

我能想像江宇生內心的矛盾,他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壞」,他倒也沒做過什麼讓人憎惡的壞事,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一直在給自己尋找存在感。

蘇燦此前沒有正視過江宇生,而在心理醫師的工作室無意碰面後,他們以病友的身份,第一次有了真正意義的溝通。

蘇燦和我描繪那天她所見到的江宇生,迷茫、脆弱、眼中無光,似是一個迷路在山林中的孩子,急切的想從醫生那裡得到些什麼,而病人想要得到的,無非就是溝通和發泄的出口。

蘇燦說,那是我們誰都沒見過的江宇生,不再病嬌,不再尖銳,不再咄咄逼人。

我沉浸在蘇燦的陳述中,不知不覺,吃了很多東西,喝了大半杯的飲料,她仍舊在描繪她所認識的江宇生,而那個江宇生,和我認識的完全不同。

有那麼幾個時刻,我會懷疑,我們所接觸的江宇生,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短短一周的時間,蘇燦仿佛認識他有一年之久。

當蘇燦說到嗓子沙啞,我將水杯推到她面前,她的眼裡閃著光,「你知道嗎,他把我當成他的救贖,他覺得我會是拯救他的那個人,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可以給予一個人力量,畢竟以前我生病的那兩年,我在不停地索取力量,我以為我一輩子都要這樣的,直到他出現。」

直到他出現,他需要她的理解和共鳴,而她剛好痊癒,滿滿的付出欲望無處發泄,她遇到了他。

看似一切都剛剛好,一切都那麼的契合。

我忽然覺得,表面的配或不配根本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心理的契合與互補,才是最重要的。

起碼,蘇燦眼裡的江宇生,和我們眼裡的江宇生都不同。

而那恰恰也是江宇生的不同表達。

等她的敘述告一段落,我開了口,「就沒見你說這麼多話的時候,這是第一次。」

她笑笑,「這也是我的第一次。」

我長舒一口氣,「好吧,你把我說服了,本來我想著,今天和你見面,勸你冷靜的,現在倒好,我不冷靜了。我甚至想……」

她搶了話,「我希望你能幫著江宇生和江家人牽個線,讓他回歸家庭,他缺失的那一塊,其實就是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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