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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俊生還額外借了一筆錢,用作李倩倩的離婚費用,李倩倩沒工作,算是對她離婚後的一點支撐。

葛悅對李倩倩的形容很精準,她說,李倩倩讓裴俊生做了很多有風險的事,但李倩倩長了一張好嘴,把裴俊生哄得舒適又開心。以至於,離婚時,都讓裴俊生覺得,是裴俊生自己對不起李倩倩。

葛悅坐在副駕駛嘆氣開口,「我和李倩倩最大的區別,就是我是刀子嘴豆腐心,那李倩倩是長了一張好嘴,卻是刀子心。」

我一邊開車,一邊琢磨著這句話,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反駁道,「這件事,好像並不能證明你和李倩倩的區別,只能說,因為男方是裴俊生,那個又傻又實在又善良的裴俊生。」

葛悅側身看向我,認真道,「這世上,應該找不到第二個,比裴俊生還傻的男人了吧!」

我無奈笑道,「那你說呢?當初我們還覺得,周長路務實又踏實呢,結果呢,其實人家心裡把什麼都算計得明明白白。不過,論起傻,洛天和裴俊生一樣傻,洛天更傻,洛天把自己命都給了白曉曉。」

葛悅嘆著氣,「說實話,洛天真是我的意難平,他明明就是替白曉曉頂罪的,他被判死刑,太冤了。」

提及已經過世的洛天,我說不出太多話,只是如今反觀過往,洛天的死或許是不值得的。

車子停在合租樓的樓下,一幢小二層的自建房,房子被隔成了許多個單間,每個單間大概就一間小臥室的規模。

進進出出的人群很雜亂,多是些飽受生活苦難的老百姓。

葛悅一時心疼道,「我今天必須把他帶走,如果他不走,我就算是把他打暈,也得把他帶離這裡!」

我急忙壓著葛悅的手腕,「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別傷了他的自尊心。」

葛悅強壓道,「行了知道了,一會兒我儘量閉嘴,你幫我和他談。」

我們一路上了二樓,好幾間房門都是敞開的,裡面破破爛爛,甚至有一家三口,住在一個隔間內。

這裡的氣味有些複雜,總之不太好聞。

找到裴俊生的房門號,房門未關,留了一個縫隙,這裡通風不好,若是不開門,怕是會悶出毛病來。

推開房門,滿地的酒瓶,一張窄小的上下鋪鐵架床,下面睡人,上面放置雜物。

這房間甚至容不下三個人。

裴俊生仰躺在床板上,懷裡抱著個酒瓶,他應該好久沒刮鬍子了,和以前斯斯文文的他比起來,現在更像個糙漢。

葛悅有些傻眼,她剛想破口大罵,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我衝著裴俊生開了口,「俊生,是我,趙海棠。」

裴俊生緩緩從床鋪坐起,他揉了揉眼,從枕頭邊拿起眼鏡。

眼鏡片上滿是渾濁的油污印記,他把眼鏡架在鼻樑上,抬眼看到我時,他並沒有很詫異,可當他看到葛悅,他一時間慌張不安。

他即刻跳到床下,左右轉身,意圖逃跑,可這房屋窄小,他又能跑到哪裡去。

葛悅看著他胡亂無章的模樣,當即開口,「看都看見了,跑什麼!立正站好!」

說罷,裴俊生還如往常那般,定在原地,挺直腰板,倒是有點站軍姿的架勢。

他還是怕葛悅的,而我最清楚,這份恐懼,來源於愛。

裴俊生和葛悅徹底決裂的時候,我未曾聽裴俊生說過,他對葛悅徹底沒感情了這種話,或許,有些感情是割捨不掉的。

當時的他,只是知道他和葛悅不可能,他也無力再去伺候葛悅的大小姐暴脾氣。

他離開她,是為了解脫自己,只是沒成想,落入了另外一個婚姻的泥坑。

裴俊生低下頭,右手時不時推一推鼻樑上的鏡框,一聲不吭。

他的身上散著難聞的酒氣,就連那酒氣,都充滿了劣質的氣息。

我沒有留意的是,葛悅竟然流淚了,她哭得毫無聲響,直至我回過頭,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

我想,眼下的場景,已經不需我來多言什麼了,葛悅已經發不起火了,也說不出難聽刺耳的話。

她的眼淚證明了一切。

我伸手拽了拽葛悅的手臂,提醒她開口。

葛悅沙啞著喉嚨,她同樣低著頭,她和他一樣,死死地垂著腦袋,不敢面對彼此的眼睛。

葛悅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她再也沒了大小姐的架勢,「和我回家好嗎?你的債我來還,我們重新開始。」

第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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