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第1/2页)

時運急切的聲音仿佛一團棉花,在嗡嗡作響的耳鳴中顯得太輕,輕到化成了沒有形狀的絮。

「姜至,我在這——」

姜至回神的瞬間一滴淚從他眼頭墜下砸到時運的右手手背上,像一朵破碎的冰花。

「我剛才好怕……」他啞著嗓子,像雨夜裡發抖的小狗,卻不敢伸手觸碰面前的人。

方才被恐懼攥住氣道的感覺一點點褪去,留下的痛感卻久久不散。

「沒事的,乖。」時運替他抹去眼淚,溫柔地哄著,「之之不怕,我好好的呢。」

真槍實彈即便用在無生命的死靶上也會出意外,更何況時運需要面對的是具有反擊能力的有火力罪犯。有那麼一瞬間,姜至幾乎控制不住衝動,想勸他放下這份原不屬於他的執著——

時運進入經罪科是因為自己,會配槍也是因為自己。

但抬頭面對時運那樣真摯而堅定的眼神,姜至實在不忍心叫他與所熱愛的一切分離。

「在警隊但凡開槍都需要報告,因此每一槍我都會慎之又慎。我知道你為我擔心,但換個角度想,我配槍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時運將他擁入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你要相信我的partner,相信我在警隊的成績和記錄。」

「它不是將我推入險境的存在,它會保護我安然無恙地回到你身邊。」

姜至沉默地抖了抖肩,輕輕推開他。時運的手順著對方脊骨滑落,有些迷茫地垂在身前。

「剛才我的cky kiss好像起作用了。」

在對方的訝異中,姜至握住時運的右手,緩緩低頭。

他不是迷信之人,但此刻卻選擇虔誠地吻在時運手掌因為握槍磨出的繭上,嘴唇久久貼著那塊粗糙的皮膚,顫聲祈禱著:「保佑你每一次配槍行動都順風順水、平平安安。」

「i will」時運鄭重的回答從頭頂飄落,「我答應你,絕不會受傷。」

第76章 量產商品

經罪科針對阮向茗布下的監視網逐步收緊,時運發現阮向茗每天會在固定時間單獨接聽一個電話,通話過程有長有短,但風雨無阻。

儘管阮向茗坐在豐川集團最具話語權的交椅上,收到這通電話時表情卻畢恭畢敬,有一種傀儡般的滑稽。時運猜測,阮向茗如此卑躬屈膝的態度不同尋常,很可能是通過這個方式在對某個人或利益集團負責。

有一次阮向茗到點恰好在地下停車場,欺詐調查a組唯一一次聽到他的通話內容。大部分時間他都恭順地聽著電話,輪到他說話時,背脊挺直到有些僵硬,看得出是極為緊張。

但最為奇怪的還要數阮向茗使用的語言。他說話時有一股濃且純的地方味道,這種語言方式被稱之為「羅惹」,萊普語、英語和華語相互混用是萊普尼亞華裔的日常習慣。

時運清楚這是阮向茗採取的保護措施,因為羅惹華語通常語序混亂、用詞複雜,旁人輕易聽不懂對話的內容,反倒更凸顯了這通電話的神秘。

同事將這通電話過程錄下帶回科里分析,大致判斷是在匯報當天公司的內部情況,可惜並不是什麼大收穫。阮向茗每一句話都經過仔細斟酌,甚至使用一些類似行業黑話的代稱來模糊通話內容,全程更是沒有出現任何具有指示性的稱呼。

單憑這一段含糊不清的錄音,時運不足以釘死幕後之人是融風,即便送上庭,法官也未必採納。

但阮向茗語言中獨特且強烈的「羅惹」味可以證明,他應當曾在萊普尼亞生活過一段時間,時運之前的推測方向是正確的。

當人們提到潮濕、悶熱的東南亞海風,萊普尼亞一定是具有代表性的答案之一。萊普尼亞主要境域由一大一小兩個主島組成,還有不計其數的小島嶼點綴在茫茫洋面上,熱帶雨林與宗教信仰構成了它天然的神秘色彩。

時運用眼神描摹著電腦屏幕上的衛星地圖,最後將目光牢牢鎖定在榔城。

那是幾百年間南下華裔在萊普尼亞的主要聚居地之一,而太陽樹福利院正根植於這裡的棕櫚樹林間,外牆是厚重的沙黃色,與周邊其他低矮的南洋建築一樣不起眼。

「sg sir,有結果了。」負責核查資助名單的泰檸送來了好消息,「根據潤雨慈善基金會的資助名單公示,我們匹配到了一個極可能是阮向茗的人。」

「我看看。」時運伸手接過報告火速翻閱。

yuen ka 插k

「阮嘉澤……」他根據拼音將名字念了出來,「這應該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