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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姜至朝門面里喊了聲,郅佩蘭便掀簾走了出來。

「乖乖。」郅佩蘭還未來得及將圍裙解下,姜至已經將她抱了個滿懷。她用手拍了拍兒子挺闊的背,欣慰道:「回來啦。」

姜至擁抱完媽媽,時運便上前半步,燦爛問好:「師母,好久不見了。」

「小時也來了?」郅佩蘭似乎並不驚訝,保持著和善的笑容,「你確實是有一陣子沒來看過我了。」

「工作忙,不留神怠慢了,您別怪。」時運將手中的袋子遞上,慣常地嘴甜道,「給您帶了點頂級花膠,最適合煲湯滋補,喝完保管容顏永駐。」

郅佩蘭捂嘴笑道:「來就來了,帶什麼東西,真見外。」

姜至知道時運臉皮厚,指不定說出些什麼沒提前商量好的驚人話來,於是玩笑說:「媽,你最好多和他見外點。」

「我一早就把小時當成半邊仔[2]了的,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呢你。」郅佩蘭故意瞪了一眼姜至,「快點進來,洗洗手,等我炒完這個菜就有飯吃。」

時運伸手攔下她:「師母,等我來吧。」

「這怎麼行,來做客怎麼有你進廚房忙活的道理。」

姜至知道時運想搏個好印象,於是說:「媽,你讓他去吧,他手藝好著。」

「行,那辛苦你了,小時。」

「哪兒的話,您和姜至在外頭多聊會兒。」

時運說完便輕車熟路地走向廚房。姜至正奇怪他為什麼不用人指就知道廚房在哪,胳膊上就傳來不輕不重的一記擰。

「哎!」他故意扮疼叫出聲,「媽,我都三十了你怎麼還搞體罰這套。」

郅佩蘭一語戳破:「平時把人使喚慣了吧?」

「你這一顆心怎麼就偏向他呀,有沒有想過是他主觀樂意呢?」姜至辯駁說,「他這麼大隻,要是不樂意還能任我欺負?」

郅佩蘭卻語重心長:「你別當我上了年紀就耳聾眼盲。難得人對你上心,你也要多體諒人,知道嗎?」

姜至還未和媽媽坦白過自己同時運的關係,卻隱隱覺得媽媽這話意有所指。他只能敷衍過去:「啊行,洗手吃飯先啦。」

有時運在,一頓飯吃得笑聲連連。自從家中出事後,姜至很少見媽媽笑得那麼開心,他心中不免因時運的努力而感動。

飯後兩人一起擠在水槽邊洗碗,時運擦洗,姜至過水,寬敞的廚房裡只有碗碟碰撞聲和水流的嘩嘩聲,氣氛異常安靜卻溫馨。

姜至接過一隻碟子,突然說了句:「謝謝你。」

時運愣了一秒,立刻綻開一個恍然的笑:「和我客氣什麼。」

「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我也是你這樣的性格就好了。不那麼內斂沉悶,而是能夠活躍氣氛的話,說不定我媽當時就不至於陷入抑鬱了。」姜至盯著被碟子分開的兩股水流,悶聲道,「可能因為我太過介懷,有時候我媽覺得我心思太沉,甚至要反過來想辦法照顧我的情緒。作為兒子我真的很不及格……」

「之之,別這麼說。」時運將水流調小,同時向身邊跨了一小步,直到與姜至手臂相貼,「在出事之後你能繼承師傅的遺志、從沒讓師母操心,一個人努力撐到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再怎麼能哄師父師母開心,也無法代替你在他們心裡的位置。你們是一家人,我們也會成為一家人,有什麼話都和師母說開就好了。」

最後一個盤子被放到瀝水架上,時運關閉水龍頭,將手套摘下後轉向姜至,朝他張開手臂:「借你靠一下。」

「還好有你……」姜至將頭埋進他胸口,將生成的負面情緒都一一消化。

礙於媽媽還在外面,僅僅過了半分鐘他就重新直起身。

姜至透過紗窗看了一眼後院的花圃:「我出去看看。」

郅佩蘭在民宿後面開了塊田侍弄些花果打發時間,這會兒地里那一茬又一茬綠色正旺著。

「估計有一陣子沒仔細打理了,地里都是雜草。」姜至一邊說一邊往儲物室走,翻出了農具,「得幫我媽收拾一下。」

時運將他手中的草帽奪來扣到自己頭上,順便接過鐮刀:「我來吧。現在日頭毒,你這細皮嫩肉的待會兒曬傷了我可要心疼。」

剛才下過一陣過雲雨,土壤泡過水之後變成坑坑窪窪的泥漿,隨便一腳進去就能濺一身泥。換做普通人都不會為了進去玩泥巴而爭搶。

姜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語氣里滿是不信:「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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