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 (第1/2页)

時運經過欺詐調查b組時與人群外圍的薛承四目相對,他無聲地提起唇角,輕飄飄地掃了眼薛承。那是極其寡淡的一瞥,是獨屬上位者的睥睨,因此即便對方眼神中充斥著深深的恐懼與恨意,空氣里也無法擦出火花。

薛承脊背發涼,從那個眼神中他讀清了,時運根本從未將他放在過眼裡、不屑與他爭鬥,無論自己是作為同台競技的對手,還是作為一條護主的走狗。

肩部傳來鈍痛,薛承踉蹌著走入盥洗室,魂不守舍地打開水龍頭,將冷水一捧一捧地往臉上潑。他從未料到時運翻身的結局,與設想中大相逕庭的顯示發展讓他頭腦發懵。

盡頭的隔間沒有上鎖,等待已久的姜至從中推門出來,淡定地走到薛承身邊站定。

「今天外面挺熱鬧,最近經罪科真的好多風浪,對吧?」姜至狀似不經意開口,實則撩起眼透過鏡子盯著薛承,「薛sir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那麼差,和時sir被冤那會兒的神態一模一樣。」

薛承狠狠抹了把臉,沒理姜至的挖苦。

「也難怪,為了前程千算萬算,唯獨沒能算到時運能順利脫身。」水流從姜至的指縫間穿過,化成尖銳的利刃從口中飛出,直插向薛承的痛處,「時運成功拆了局,不知道下一個局會瞄準誰呢?」

薛承一拳砸在檯面上,惡狠狠地瞪了姜至一眼:「少危言聳聽!一個編外專家還真把自己當經罪科的人了,你懂個屁!」

姜至根本不會將沒有底氣的虛張聲勢放在心上,他微微側身躲開幾滴飛濺的水,施施然道:「我是不是危言聳聽,薛sir你自有判斷。如今時運沒穿沒爛地回到經罪科,你知道那麼多事情怎麼還可能留得住?」

「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薛承分明從姜至擦手的動作中幻視到了別人擦拭兇刀的場景,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膝蓋一軟,全靠及時撐住台面才沒有跪下。

想像中應有的榮華富貴還未實現,手起刀落的結局或許來得更快。

姜至見目的已達,轉身離開前還不忘拍了拍薛承肩膀的傷處,望向他的眼神充滿可悲的憐憫。

干手器的轟鳴聲逐漸變輕,薛承口中的呢喃愈發清晰:「我不能被棄,我不能被棄……」

姜至推門而出的同時看到時運靠在一旁牆上,表情悠然,似乎將剛才的整個過程聽了個遍。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刺激他了。」姜至不確定地看了看自己已經空無一物的手心,「這真的work嗎?」

時運將翹起的腳放下,神秘一笑:「work不work,馬上就能見分曉。我會安排人一直盯著薛承,不會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果然不出時運所料,薛承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很快就主動聯繫了他的接頭人。

經罪科的層級分明也體現在了停車場內,每一條線都鑄成權欲的牢籠,提醒著旁人不得輕易越界。

連通經罪科主樓的防火門被推開,厚重的吱呀聲迴蕩在停車場內,像是秋日曠野上捲起一陣陰風。警制皮鞋邁步的特殊聲音時運熟悉不過,並且徑直往薛承所在的方向去了。

或許是怕身份顯露,對方很謹慎地脫除了警服,只剩下一件普通的襯衫。時運躲在暗處,來人背對著他,面部不清,但根據身形輪廓判斷與他心中的答案幾乎無異。

那人熟練地走到一根承重柱後,足兩人寬的立柱很好地將他隱藏於監控畫面之中。經罪科雖然天網密布,但天底下沒有絕對的「無死角」,只要有心就能找到盲區。

時運怕被發現,只能保持安全的空間距離,無法輕易靠近。他盯緊對方的一舉一動,同時扶穩了耳機,靜候他們的對話。

薛承果然神色緊張地撲了上去,正欲開口,卻被對方制止。

「說好一切都聽我安排,怎麼偏偏擅自行動!」

耳機頻道內傳來熟悉的厚嗓,時運眸色一凜,周遭的溫度似乎都降了下來。姜至從與他的對視中看出了答案——那人正是何志行。

何警司的話語中毫無溫度:「他順利脫身,這裡已經不再安全……要不是你說想起當天現場遺漏的細節,我也不會貿然下來見你!」

看來停車場就是他們平時的接頭點。也難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經罪科里,兩人每次見面都會被解讀為上級對下級正常的工作問詢,而不會從旁生出其他想法。

時運抬起兩根手指往旁邊晃了晃,隊員得令,悄悄往兩側移動形成包圍圈,慢慢向薛承和何志行收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