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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認真論起來,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顧終南則不同,他在確認陸青崖真的離開之後,飛快轉身拿了塊糖就往嘴裡塞。沒來得及挑,這塊糖有些黏,好吃是好吃的,可他剛喝了藥,現在就想嚼些甜的,而這麼一嚼,那糖塊便粘在了牙上。

今夜晴暖,風好月好,陸青崖在房間寫著心事,心裡總帶著個人,面上總帶著笑。只她不知道,她心底的那個人,此時正和一個黏牙的糖塊做著鬥爭。

比她想的還更可愛。3

春秋仿佛冬夏之間的過渡,算不得兩個完整獨立的季節,這時的天氣最宜人,可惜也最短,不多久就過去了。只是舒適的時候誰都願意就這麼舒適著,不會也沒必要去想這是多短暫的東西,閒時就當閒時過,快活最好。

自從日本親王訪華,邊境烽火暫歇,顧終南也過了許久的平和日子。

他一直沒放棄追查張烏酉,也在這期間找到了他在鑫城和人進行交易的證據。那段時間他斷斷續續取了很多錢,最後算出來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夠不上買地買車,但足夠買兇殺人。

雖然他們的證據只是個躲在茶廳吃剩菜的叫花子的目睹,算不得多實。但這東西實不實不重要,畢竟他也不可能將這個告知上級調查。

他信不過旁人,尤其是現在調查局那個新任局長。

刑偵調查局的新任局長姓齊名瑄,出身平都,是正正宗宗的齊家嫡系。

前些日子,他通過陳柯君從調查局那兒拿到了一份文件,那是關於陸元校長的案情調查資料。很奇怪,文件袋裡裝著的是一沓空白的紙,而真正的那些資料,像是無緣無故消失了,怎麼也找不見。

顧終南費心許久搜尋線索,將這些推測出來是一回事。可他到底還是需要一些東西來證明自己的推測。好不容易,他有了些眉目,不料這一切就像是初冬葉片上覆著的霜,都不需溫度多高日頭多大,天一亮,霜自己就化了。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六兒原先在邊上玩他的筆桿子,見他動作,有樣學樣也撓了撓。

顧終南望過去,嘆了口氣。

&ldo;你什麼時候來這兒的?&rdo;他過去給六兒順了把毛,&ldo;小黃連呢?她今兒個不帶你?&rdo;

六兒聽不懂,只是睜著眼睛看著他,表情無辜得很。

現在天黑得晚,但云霞也燒了會兒,再過不久,天色就要黑下來。

顧終南單手抱起六兒:&ldo;看來小黃連又被留校了,走,我們去接接她。&rdo;

徐世先生的文章比他們想像中來得更快,如顧終南所料。在文章刊登出來之後,張烏酉果然沒有繼續插手學生會的事。不過,陸青崖他們也並沒有因此輕鬆多少,學生會的處境依然不怎麼樂觀。畢竟張烏酉那種人,陰損的小招有的是。

也就因為這樣,這陣子,顧終南沒少去學校接人。

要麼留下搞衛生,要麼留下整理資料室,要麼留下說是要給學生會制訂更規範的計劃,可規不規範全憑張烏酉一張嘴。他總有地方能找碴兒,學生會的人便總不能按時回家。

但再不能按時,顧終南去找人,學校也不能不賣他一個面子。於是這段時間,總是他去了學校,大家才能離開。

還記得顧終南第一次去的時候,當著所有人面就罵開了,說張烏酉這明顯是變著法兒折騰人。

學生們從前只聽過顧終南這個名字,只知道他也在長津。但越是存在於「聽說」里的人感覺便越遠。即便在一座城市裡,學生們也沒想過能見到他,更不清楚他是怎樣的人。

於是,大家在聽見他這句話的時候面面相覷,只有陸青崖望著他無奈輕笑,讓他小聲點兒。

顧終南把六兒放到車后座,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這邊的路燈壞了幾盞,還沒來得及修,而前邊有段路沒有路燈,顧終南打開車燈,一路就這麼亮晃晃地開過去。天色在路程里變暗,燈便顯得越來越亮,等他到了學校門口,天已經全黑了。

這會兒早過了下課時間,校門口卻圍了一堆人。

顧終南停好車,剛覺得奇怪,那些學生便一窩蜂圍過來:&ldo;少將!&rdo;

&ldo;少將,您終於來了……&rdo;

&ldo;少將,您知道九康的事情嗎?&rdo;

十幾個學生,一人一句,雜七雜八的,把他的腦子都給鬧疼了。他認出裡面大多都是學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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