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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太流氓了，陸青崖聽得面紅耳赤，躲又躲不開，只能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但顧終南總是有辦法的，他裝得委屈巴巴，噘了噘嘴，溫溫軟軟，在她掌心親了一下。

仿佛被燙著了，陸青崖連忙收手，沒想到顧終南再次握住，將她的手翻過來，又在手背上親了一下。

&ldo;你是真的沒準備好？&rdo;顧終南低著眼睛蹭了蹭她，&ldo;你若真害怕，我就忍一忍。&rdo;

室內的燈光昏黃，桌案上擺著香爐，隱約散著白煙，浮動了暗香。

&ldo;反正我們日子還長，不著急。&rdo;

&ldo;既然不著急，那你就起來。&rdo;

顧終南充耳不聞。

陸青崖被他弄得好笑：&ldo;怎麼，一邊這麼說，一邊還壓著我，你什麼時候這麼心口不一了？&rdo;

&ldo;你若真要我起來我就起。&rdo;

&ldo;那我真要。&rdo;

眼見著裝委屈裝無辜不管用，顧終南嘆一口氣：&ldo;我的小黃連變狠心了。&rdo;

可他不過剛剛把自己撐起一些，就被一雙手圈住了脖子。

顧終南一愣，身上的人有些羞了，手卻沒放開。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辯解：&ldo;我只是為了不讓你說我狠心。&rdo;

顧終南低下頭快速地又親一下。

&ldo;不說不說，再不說了。這個世上哪有比你對我更好的？&rdo;

她還盤著頭髮，只是在床上被蹭亂了，邊上有一綹鉤著夾子，看得顧終南頭皮發緊。他撐著手，小心翼翼把那些夾子一個個摘下來。摘完以後，用手給她撥了幾下。

&ldo;沒弄過這個，剛才扯了你兩根頭髮，疼嗎？&rdo;

&ldo;盤發本就不好拆，就算是我自己弄，也少不得扯幾根。&rdo;

顧終南摸了摸她的頭：&ldo;那我們以後不弄了。&rdo;

&ldo;嗯。&rdo;

外頭起風了，夜裡連雲都是黑色的，它悠悠飄來，遮住了星光月光，地上樹枝亂顫，投在地上的影也淡了些。

只有這間屋裡還亮著燈。

或許因為現在正是好時候，屋裡的人，顧不上再去管一盞燈。

3

在大多數人眼裡，春節過了才算新年開始，而過年總是喜慶的。

而顧少將最近是喜事一件接一件，才剛剛完婚，這論功受封中將的消息就傳過來了。只是顧終南並不打算去參加這授勳儀式。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誰也不傻，外面剛剛傳開，說齊家滅門和他有關，在這關口上，他們就讓他離開參州，他還能再回得來嗎？

因此，他用軍務繁忙做藉口，腳上扎了釘子似的不肯挪步，只回一封書信。

那信上言辭懇切，字字句句都戳人，仿佛他真是動情感恩，想去又不得已，只能為著一大堆事兒留下，遺憾得很。

軍中大多是見過這書信的。

感動之餘，大傢伙兒能做出最中肯的評論，就是這一看就不是出自顧終南的手筆。

時間似落葉一般打著旋兒過去，陸青崖為顧終南整理衣衫。

&ldo;早點兒回來。&rdo;

顧終南拽著她的手晃：&ldo;我都不想去。&rdo;

惱人的東西不止這一兩件，生活里最不缺的就是煩心事。

&ldo;不如我不去了，就說我感冒了，怎麼樣？&rdo;

陸青崖給他捋順衣領：&ldo;月初頭疼，月中胸悶，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又發燒了。西北軍區的顧總指揮居然是這麼個多病的身子，被人聽見，該怎麼繼續領兵打仗？&rdo;

&ldo;這才正好說我能耐敬業啊，重病不下崗，心裡只有打仗！&rdo;

陸青崖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ldo;別瞎說。&rdo;

自去年起，顧終南身上的流言便沒斷過，那些閒言碎語一遭接著一遭，舊的還沒被嚼到沒味兒，新的便又添上來。雖說虱子多了不怕咬，但即便再小，那些虱子一撥一撥往上壓，也難免讓人擔不住。

&ldo;我在家等你。&rdo;&ldo;那行吧。&rdo;

顧終南飛快低頭在她唇邊啄了一下。

&ldo;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