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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房梁是斜著的,矮的地方俞樹還得弓著腰過去。

「收拾得挺乾淨的。」方蘭進去後有點尷尬地說了一句。

猶記得俞樹兒時搬進來時,也沒覺得房梁矮了。今天見他矮身進來,竟覺得有些侷促。

俞樹沒搭方蘭的話。

方蘭見房裡就只有張摺疊床能坐,很自然地坐了過去。

她拍著單薄的床被,說道:「這床還是上回博遠和同學去露營的時候買的吧,質量挺好的,就是坐在上面有點硌屁股。」

俞樹將書包放在地上,問她:「有什麼事,說吧。」

他現在感覺頭很沉,想馬上躺下來睡覺。

方蘭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你的成績一直很差不是嗎,而且又在外面打零工,挺辛苦的。我覺得你還是不太適合繼續讀高中,和你爸商量了一下,讓你去他工地上班,也就在庫房幫忙看管建材,挺清閒的一工作。要是幹得好,還能給你爸打個下手。」

她甚至都沒問俞樹腦後的傷好些了沒。

「你是讓我去他工地當看門狗?」俞樹直截了當地問她。

方蘭一聽,就急道:「什麼看門狗,你可是我兒子!我都是為了你好,反正我也不期望你能像博遠那樣考上好大學!現在去工作,不是也能早點賺錢,減輕家裡的負擔嗎!」

母親尖利的嗓門轟的俞樹腦仁越來越難受。

他不想和方蘭再為自己的是否該繼續讀高中這種問題爭執,提起背包,推門準備去隔壁王老頭那湊合一晚。

方蘭突然就把床上的枕頭砸在了他後背上,吼道:「你爸對我不好,你也這樣!當初要不是我捨不得把你丟掉,你早該去福利院了!王老頭也不是你親爺爺,就算你讀高中的錢是他出的,我一句話也能讓你把學給退了!」

俞樹停下腳步,回身撿起地上的枕頭,看向方蘭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原本還算漂亮的臉蛋,卻因憤怒而面目全非。

他問她:「媽,你是不是生下我,就挺後悔的?」

早上,王老老頭崴著腳從一樓的臥房出來,就見客廳的沙發上蜷縮著一人。

他起初是驚了一下,但很快便瞧出了那人是誰。

於是,又回到臥室拿了一條毯子,走過來給沙發上睡著的少年蓋上。

在毯子接觸到自己的一瞬間,俞樹就醒了。

他抬頭看了眼王老頭。

王老頭見他睜開眼,便問他:「昨天又和你媽吵架了?」

「恩。」俞樹昨晚睡得並不好,這會兒只覺渾身一冷一熱,腦仁抽得疼。

他從書包里翻出上次從龔遠洋那拿的止疼藥,倒了兩粒,直接咽了下去。

王老頭見他吃藥,問:「怎麼呢?是感冒了嗎?」

俞樹起身,啞著聲音道:「老頭,早上想吃什麼?」

老頭瞅了他好一會兒,見他小臉紅得很不正常,又將他按回了沙發上:「昨天剛買了一捆掛麵,我給你做香蔥拌麵吃,你先把我搭在椅子上的那件外套穿上。」

面做好後,俞樹幫著從廚房端到了客廳。

他搬了把小凳,和老爺子面對面坐著吃起了面。

王老頭瞧出了他今天胃口不太好,平時這小子最愛吃的就是他做的香蔥拌麵,三下五除二就解決完了,這回一口才吃進去一點點。

便說道:「要是感冒了,咱就去社區醫院看看,別扛著。」

俞樹悶悶地「恩」了一聲,等會兒他還得去網咖,晚上回來了再說。

「昨晚你媽抽什麼風,又說你了?」王老頭問道。

「她要我輟學,去俞齊軍那給他看建材。」俞樹皺了皺鼻頭,感覺聞不到面香味,嘴裡像嚼了蠟似的。

王老頭一聽就來氣了,筷子往桌上一拍:「你媽怎麼就是想不明白!等會兒我再給她打個電話,勸一勸。」

這好不容易在俞樹上高中後消停了一年多,昨天又是抽哪門子風,就不能等孩子讀完高中成年後,再說上班的事。

俞樹卻說:「不用。再過幾個月,她就管不了了。」

王老頭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由嘆了口氣。

可能是昨晚騎摩托吹了涼風,又因為情緒一起一落,還憋了股欲望沒發泄出來,俞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感冒了。

今天在網咖打團戰就沒昨天發揮的好,不過也順利將積分推進到了前十名。

晚上仍是十點多結束。

李茂楊因為昨晚回去得遲,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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