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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年緊緊挨著顧塵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被打量的感覺忽然消失了。

車沒一會兒開到顧家, 風裡傳來潮濕的氣息, 主播的聲音應時響起。

「現在是燕城時間晚上九點,海市的氣溫較低, 夜裡將有降雨,請大家注意增添衣物。」

顧朝年擔心待會兒下雨,立馬準備下車時, 見車上的顧塵夜沒有動靜。

「小叔你不下車?」

顧塵夜漫不經心翻看文件:「晚上有個宴會。」

「那我也想去!」

顧朝年不敢一個人回家,萬一被鬼纏上怎麼辦。

「自己回家寫作業。」

男人的聲音蘊著嘲弄,顯然不想帶上他。

顧朝年死死抱著對方不鬆手:「老師沒布置作業,我不想和小叔分開, 帶上我好不好?」

不然怎麼辟邪!

顧塵夜盯著一臉急切的少年, 丹鳳眼光澤晦暗。

他不喜歡這個年紀的男孩兒, 心性不定,做什麼都三分鐘熱度。

前腳勾搭金髮表弟, 後腳就能抱著他說不想分開。

顧朝年許久沒聽見顧塵夜回應, 以為對方拒絕之時——

聽到對方說了句好。

副駕駛上的吳秘書驚訝極了, 今天這次宴會全是大佬,連顧澤都沒資格去,他老闆被小侄子撒撒嬌,竟答應帶顧朝年去了?

顧朝年不知道吳秘書的震驚,只當是場普通宴會,簡單換了衣服就去了。

去了以後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

他以為周煬那些富二代聚會便稱得上紙醉金迷了,這次來了才知道什麼叫紙醉金迷。

宴會的場地在一個私人宅邸,坐落在鹿鳴山上,進門的走廊掛著齊白石的畫,再往裡放著明代雙面繡屏風。

宴會上的食物更是炊金饌玉。

鵝肝和松露不算太稀有的食材,真正稀有的食材是用錢買不到的,比如產於1788年的白蘭地,誕生於北美頒布憲法那年,賣家會謹慎挑選買家。

令他記憶深刻的還有一種螺。

產自西班牙洋流交匯的海岸,肉質極其鮮嫩,但需要去陡峭的礁石上捕獲,過程十分不易,每年的產量只有四五斤。

不僅僅是紙醉金迷。

來往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佬,如果往這兒投顆炸彈,大半個東南會陷入崩潰。

一個中年人過來敬酒,見了他好奇問:「這位是?」

顧塵夜替他擋了酒:「自家小孩兒。」

中年人急忙收起眼中的輕慢,面前的少年長得太好了,他還以為是顧塵夜的小情人。

他對這張臉毫無印象,想來是顧家找回的小少爺,都說顧澤對其十分不喜,家主的位置必定交到顧明鶴手上。

可他看著顧塵夜不嫌髒地給少年揩嘴,有這位的支持。

家主之位未必嘍。

小狗乖巧吃東西,聽著桌上人談論新城開發。

海市是東南乃至全國經濟中心,多年來經濟高速發展,唯一的問題是缺地。

即便一直在征地,地還是不夠用,因此想啟動填海造陸項目,圈上南邊的土地開發新城。

之前敬酒的中年人開口:「都說要在南邊開發新城,但南邊有兩個區,到底是哪個區呢?」

新城開發是海市未來二十年的發展重點,消息瞞得很緊,在場的人紛紛朝顧塵夜看去,如果說誰能先知道消息。

那只能是這位了。

面對眾人的目光炯炯,顧塵夜隨意給少年撬開螺肉。

「等著吧。」

這個態度可以說很輕慢了,場上的人雖有不忿,可只能恭敬賠笑臉。

比起眾人對布局新城的渴望,這個時候的顧塵夜似乎對名利沒有興趣,宴會進行到一半,領著他走出宅邸。

夜裡的鹿鳴山一片漆黑,然而是海市最高的山,可以俯瞰整座港口城市。

從名利場走出的男人站在風中,凝望的不是紙醉金迷的海市,而是北方的權力中心。

顧朝年這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此時的顧塵夜不是沒有野心,相反野心比其他人更大,快要從眼裡溢出來。

這個時候的顧塵夜意氣風發,也有意氣風發的資本。

還沒有因為紅港事件跌到谷底,還沒眾叛親離,被親近人捅刀,被家人算計,生生斷了半條腿。

從此坐在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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