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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到初中就輟學了,看到來來往往的學生,很想體驗校園生活,就編了個身份到學校生活,很抱歉辜負大家的信任,但我真的沒做過拉客的事!」

小支說著說著站起來,又對大家鞠上一躬。

眾人見此情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時候顧朝年開口:「我相信他。」

「如果小支為了錢什麼都肯干,就不會得罪裴朗了。」

曹建聞言點了點頭,照片明顯是裴朗叫於子明貼的,裴朗這種人自視甚高,就算識破了小支的身份,也懶得和小支計較。

一定是小支得罪了裴朗。

那麼問題來了,趴在腳邊千依百順的狗會得罪裴朗嗎?

不會。

眾人打消了心中的顧慮,小支感激地看了顧朝年一眼,接著繼續說:「我來海市後換了個名字,也沒和以前的朋友聯繫,以為終於可以好好生活,直到前天撞上裴朗。」

「他認出你了嗎?」

曹建急忙問,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

小支低下頭嗯了一聲:「他一眼就認出了我,說想要我陪他玩兩天,我當時特別慌張,害怕回到以前那種生活,我真的不想再過沒有尊嚴的日子。」

小支說到最後聲音染上一絲哭腔,地下室的眾人沉默了。

小支偽造身份的做法是不對,可要是有的選,誰願意出賣身體換錢呢,誰不願意光明正當站在太陽下?

這個世界太大了,照不到背後的陰影。

唐瑤拍了拍小支的背:「喝口水再說吧。」

小支趕緊低頭喝了口水,以免眼淚當著眾人流下來,他偽造身份進入社團已經很過分了,不希望用眼淚博取同情。

他調整好情緒抬起頭:「我拒絕了裴朗的要求,告訴他認錯人了,我是海城大的學生,從沒去過燕城,他罵我是婊子立牌坊,把我拽到小教室。」

「我拼了命想逃出去,可他對我又打又踢,還用皮帶勒我的脖子,我被逼得沒辦法,踢了他一腳。」

唐瑤望見小支脖子上的淤青嘆息一聲,上次小支找到他們說要退出社團時,她就猜小支是不是受欺負了。

小支這么小的個子,就算使出全力反抗,對裴朗來說不痛不癢。

曹建氣憤問:「然後呢?」

唐瑤扯了把曹建的胳膊,示意別再往下問了。

她是新聞專業的研究生,寒暑假經常去報社實習,採訪過像小支這樣的受害者,回憶那段經歷並不像回憶吃了什麼飯喝了什麼水,需要承受巨大的壓力,還有深埋心底的恐懼。

下一秒小支老實開口:「我把他牛子踢斷了。」

???踢……踢斷了!

在場的女性還好些,在場的男性紛紛下面一涼,所有雄性動物都有護住牛子的本能,多大力氣才能把牛子踢斷!

顧朝年想起曹建說小支搶著搬五十斤的水,忍不住問:「冒昧問一下,你在附近找的什麼工作?」

小支靦腆回答:「搬磚。」

眾人:「……」

他們以為小支是柔弱無助的小可憐,沒想到小可憐手能搬磚腳能踢牛子!

顧朝年本來納悶裴朗幹嘛穿那麼厚的褲子,原來是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啊。

眾人震驚得久久無言,小支說完站起身:「我把裴朗牛子踢斷了,不管能不能接好,他肯定不會放過我,我不想連累大家,已經買了去外地的車票。」

小支抽了抽鼻子:「真的很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我配不上大家對我這麼好,真的,我永遠忘不了這段日子。」

「偽造身份不對。」師靜竹扶了扶眼鏡,「可你加入社團以來,有什麼事都沖在前面,叫你別做這麼多還是不聽,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們的,相反我們還要謝謝你。」

「對啊。」曹建幫腔,「這段時間組建反抗軍,你做了多少後勤工作,別把自己想得太罪大惡極。」

顧朝年同意大家的觀點,騙子騙人是為了獲得好處,小支加入社團後忙前忙後,從不叫苦叫累,倘若有什麼好處,也只是滿足上學的願望。

小支又說了好幾遍謝謝,婉拒大家的挽留,靜靜傾聽的陸宵問了句。

「你走了他就找不到你?」

小支聞言愣住了,陸宵從容不迫說:「以裴家的權勢,只有想不想找的問題,沒有找不找得到的問題。」

裴朗是裴蘊和唯一的孩子,這種大家族為了血脈傳承往往不會只生一個,大概率就是裴蘊和生不出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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