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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還特意點起香菸,不抽也架在菸灰缸上釋放煙霧,顯得門窗大敞特別合情理。

厲探長像只壁虎一樣貼在大哥辦公室門邊偷窺兼竊聽,他哥在屋裡面手握鍍金鋼筆給東瀛人做筆錄。

中野優泰是符季桐的老闆,也是鄰居,符季桐在家中暴斃,他理所應當接受巡捕房例行詢問。

不過因為身份高級,且暫無明確作案動機,就算東瀛人不肯配合問話,巡捕房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眼下是被厲局長哄過來,親自給他做筆錄,所以二人之間更像閒話家常,氣氛友好而放鬆。

厲江的提問節奏鬆散,厲海在門口杵了五分鐘,只聽見裡面的中野優泰絮絮叨叨講他和符季桐怎樣一見如故。

大意是他們初遇時符季桐還在燕京一所大學裡念書,中野優泰去那所大學做演講,符季桐受校方委託,作為學生代表負責中野老師的接待工作。

如果是厲海問話,到這裡差不多就該追問符季桐具體什麼時候開始正式為對方工作了。

而厲局長談話好像比他菜鳥弟弟更不著調,說:「哦?中野君經常去給學生做演講嗎?不會是講審訊技巧吧?」

「當然不是。」中野優泰好像被他揶揄語氣逗樂,呵呵哂笑兩聲:「是講「當代對話藝術」,引導大家思考有效溝通有哪些途徑。」

然後倆人天馬行空聊起什麼是「對話藝術」,厲海皺眉瞥眼眺望他哥桌上的筆錄薄,見上面也不過才草草幾行墨跡,可見二人還沒談出什么正經東西;所以這算個屁的「有效溝通」?

中野優泰長篇大論一通無關緊要的東西,話鋒一轉,說起自己對符季桐的初遇印象。

這裡用了兩個非常文藝的褒獎評語:艷如驕陽,烈如醇酒。

厲海聽得眉頭緊鎖,符季桐原本性格張揚狂妄,用「驕陽烈酒」形容確實貼切;可問題是他們最後兩次見面,老同學在中野身邊哪裡還有丁點驕烈模樣?

中野優泰回憶過二人初遇,話鋒再轉,突然又開始說自己愛情觀。

大抵就是對厲江講,他曾經非常欣賞,乃至愛慕符季桐,兩人之間存在一段朦朧美好的柏拉圖之戀。

這段厲海基本屬於聽不懂,但硬聽的狀態。他本身對柏拉圖愛情一知半解且並不認同,因為這個東西太「務虛」,越琢磨越胡扯。

當然厲海並不否認「柏拉圖戀愛」的存在,遠的不說,就近找案例的話,如果曹美蓮一心一意對霍振庭,倆人可不就只能「柏拉圖」了麼。

「正常健全人誰搞柏拉圖?」

「難道中野優泰不健全?」

「那麼如果他不健全……我老大就安全了。」

厲探長心念電轉,覺得自己總算沒白來一趟,也算聽見幾句有用的東西。

中野優泰先把自己默默欣賞符季桐,與符季桐追隨他、仰慕他這段感情描述得極盡浪漫唯美;然後讓厲局長就此發表看法。

厲海感覺要被對方氣得笑出來,心說東瀛人如此「對話」,確實還挺「藝術」。

他囉里八嗦老長一段話,反譯直白點就是:我喜歡男人,你覺得有問題嗎?

明顯是在試探厲江,厲江應該也感覺出來了;所以一臉茫然怔愣幾秒,可他又不太方便給出否定評語。

畢竟人家柏拉圖,高貴且聖潔。

所以厲局長糾結片刻後給出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精神契合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機緣,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機會遇到。」

中野優泰嘆氣,然後得寸進尺:「阿江,我看你和你太太感情那麼好,你們的精神境界一定是非常契合,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我。」

厲局長勾唇淺笑:「我家裡其實蠻傳統,還是別說這個了。」

這句話按中野優泰的對話套路其實也蠻「藝術」;說了等於沒說,好似個空氣屁,有響,沒味兒。

具體放沒放,誰放的,端看聽響的人怎麼理解。

東瀛人理解的是:「我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這樣的傳統,難道你不覺它空洞得好像個牢籠?

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無法讓自己步入結婚的原因。」

厲局長捏起香菸吸一口:「家庭始終是最重要的,婚姻是家庭的一部分。」

又是個「空氣屁」。

厲海眉頭一皺再皺,擰出個川字,不想再聽倆老男人放屁,正想抹腳跟悄然退場,中野優泰卻忽然將話題轉入正題。

「桐的死,其實我有很大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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