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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笑嘻嘻邀請:「晚飯吃了沒?沒啥事的話,過來跟我們打兩把牌呀?」

「你還有心情打牌?」錢燁冷哼低斥。

對方笑意不改:「咋沒心情呢?哎沒事,你放心吧,那兩槍我心裡有數得很。」

錢燁語氣不快:「行了,別再跟我提這件事。我要和你說別的,你身邊沒人吧?」

「嘿嘿,沒人,您說。」

他既然在打牌,身邊怎麼可能沒別人?

所以「沒人」的意思,是沒有錢探長不知道的人在旁邊。

錢燁把朗明給他說的事情一字不漏轉述給心腹下屬。

然後兀自點評:「我看吶,他這一遭走過去,不是成仙,就是入魔。

中野那點小心思,連瞎子都看出來了,他能不明白?

只要點點頭,退一步海闊天空,真要『入魔道』再出來,可就了不得了。」

小探員驚得半天沒吭聲:「不……不會吧?憑他那個清高勁,真會委身給小矮子?」

錢燁憤懣輕哼,聲音壓更低一些:「連薄儀都在滿州登基了,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永遠保持清高脫俗?」

小探員手裡握著電話,眼睛往旁邊打牌的哥們身上瞟。結結巴巴支應:「哦,好的哥……那我先掛了哦。」

說著把扣在面前的一摞撲克牌撥亂推出去,表示自己不玩了:「白哥,你剛聽見了吧?……你怎麼看呀?」

白立群陰惻惻抬眼:「他現在,回厲府了是吧?」

小探員臉色因緊張而顯出幾分慌亂:「是……要不再觀望一下吧?我看他未必點頭,他如果跟東瀛人槓著,一時半會出不來,不就沒功夫給咱添亂了麼?」

白立群起身,順手撩衣擺檢視配槍:「時不我待,他一時半會不出來,我拿什麼給章爺交差?

章爺是要他死,沒興趣看他坐牢。

況且憑他身份背景,坐牢跟坐客有什麼區別?

行了,你別管了。」

說著撫平褲腿、衣襟,抬腳快步離開逼仄民居。

厲江到家後,在自己院門口伸手攔下他的同事們:「我不太習慣外人進我臥房,辛苦各位在院子裡稍等片刻,我拿幾件衣裳就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眼睜睜看中野優泰跟在厲局長身後登堂入室。

一名中年探長忍不住悄聲調侃:「我們是外人,那個不是?」

大家齊齊聳眉發窘,還有一個小聲應和:「人家都不叫局長,叫阿江,你我可沒這麼叫過哦。」

「真夠倒霉的。」另一個小聲嗤笑,也不知道他在說厲江,還是說他們自己。

「看著吧,最後肯定虎頭蛇尾,無疾而終。」

「可不是麼,打情罵俏搞出這麼大仗陣。盡折騰咱們這些不相干的。」

厲江進屋開燈,卻沒著急收揀衣物,而是從衣架上取下警服套在自己病號服外面,然後對鏡整裡頭發,連警帽也仔仔細細扣在頭頂。

他就算肋骨沒受傷,也不是個動作很麻利的人,由其在拾掇自己儀表的時候。

大事要果決,小事要慢做,小事情精雕細琢,則細節圓滿。

細節精緻的人,舉手投足都顯貴氣。

厲江大抵就是這麼個人,從小養尊處優,父母著重栽培,學識廣博、眼界開闊,說話做事慢悠悠的……除了數落他弟的時候,從頭到腳都透射出一個「穩」字。

穩重,則優雅。

這也是讓中野優泰對其著迷的關鍵所在。

他這幾天迴避厲江,仔細復盤二人交往始末,漸漸得出個結論:厲江在耍他。

可今天一見面,又莫名恍惚起來,由其剛才厲江說不讓外人進自己臥房的時候。

中野想他自己兩次坐客厲府,每次都借居數日,出入厲江臥室從未受其阻攔。

他默默注視厲江無聲整理衣飾,像欣賞一副優美的畫作。

這時耳中忽然聽見咔嗒一聲,然後是中野自己的聲音:「我想帶你去看富士山的雪和早櫻。我想帶阿江回家,只有我們兩個,賞日出、看日落,撫琴,作畫……」

接著又是「咔嗒」一聲,是錄音機被厲江按停。

第247章 :殺瘋了

厲海將袖針錄音機遞出去:「你那天走的很著急。」

中野優泰伸手來接的時候,他又把手往回收了收,動作不大,只叫對方沒拿著。

厲江看他東瀛「友人」臉上顯出疑惑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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