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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虞心虛地盯旁側地面,試圖搪塞:「沒多少天。」

岑野雙眸似是反射了出鞘的利劍,泛著震懾人心的寒光:「說實話。」

桑虞感覺他比小時候遇到的暴躁舞蹈老師還凶,「就三四天。」

岑野臉上又有寒潮過境,站起身:「不能再練了。」

「不要。」桑虞唯恐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拽住他的衣擺,「我不練右腳就是了。」

「那也不行。」岑野謹遵醫囑,不容商量。

桑虞蜷縮指節,攥緊他的衣角,委屈地低下腦袋:「舞團有人在背後議論我,說我這傷一定會影響跳舞,我再回舞團,只能等著被取代。」

在舞蹈這個吃青春飯的行業,舊人失華彩,新人換舊人的列子不計其數。

現在團里另一位首席不就是嗎,當年在台上何等風光,囊括無數桂冠,最終也逃不過因傷隱退,在首席前面多了「榮譽」一詞。

要說桑虞沒有危機意識,是不可能的。

柔聲入耳,比親眼目睹她不顧腳傷,悄悄在背地裡練功,還要有刺痛感,岑野凌冽的氣場霎時間分崩離析,撲簌簌地掉落成不堪一擊。

瞧她雙瞳濕潤,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舞蹈對她來說的重要程度,大概就像寫作之於他,不僅是養家餬口的工作,更是實現自我價值的載體。

「傻子,他們算個屁。」岑野粗重地揉了揉她腦袋,「你可是桑虞,你都能隨隨便便被取代,他們不得被觀眾砸臭雞蛋,炮轟下台。」

他舉目四顧周圍的環境,這間臥室的面積是大,但被好幾樣大件的家具堆占,不適合練舞。

他找來輪椅,將桑虞放上去,推著她出了房間。

「我們去哪兒啊?」桑虞茫然地問。

岑野沒吭聲,帶她去坐電梯,按的是三樓。

桑虞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星期,漸漸熟悉,但她知曉分寸,只會在自己房間和樓下的公共區域活動。

對於三樓,她只清楚在露台之外,規劃了兩個房間,一個是他日常辦公的書房,另一個始終緊閉房門,不得而知。

而此時此刻,岑野領她去的就是另外那個房間,推門一看,居然是一間舞蹈房。

六七十平米的大小,木質地板通鋪,兩邊設置有把杆,還有一整面牆的鏡子。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舞蹈房的基本構造。

桑虞驚喜地望向岑野,又奇怪他家竟然藏有專業的舞蹈房。

岑野沒有要和她解釋的意思,只說:「以後想練就上來練。」

在臥室那種逼仄的地方,著實是委屈她了。

他原先的計劃是等她腳傷康復如初,習慣了這棟房子,習慣了他,再帶她上來。

「但我要在旁邊。」岑野冷冰冰地補充,「免得你又不老實。」

桑虞記起兩三個月前,他們在車上聊過配備家庭舞蹈房,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之後,裝修的這個房間。

她也不多問,聽見他應允了自己練功,樂不可支地頷首:「好。」

在他的幫扶下,桑虞坐去中央的地板,接上先前的練習。

岑野則退到後面,盤腿坐去角落,也不做其他,目不斜視地瞅著她練。

桑虞分明沒有起身跳舞,做的不過是最基礎的動作,完美無瑕的雙腿得不到任何展現,他卻看得聚精會神。

如同每一回以觀眾的身份在台下,珍惜一分一秒,欣賞她的表演。

桑虞安然無恙地做完幾組,岑野去隔壁書房倒來一杯溫水,遞給她,順便用毛巾擦她額頭和脖頸上的汗。

她極愛出汗,即使是在開了空調的室內,隨便活動幾下,渾身也會黏上一層。

桑虞乖巧地坐定,小口往嘴裡送著水,感受到他舉著毛巾,細緻擦過自己的皮膚,強烈的男性氣息隨之撲面。

她不太自在,卻沒有冒出阻止的念頭。

少頃,桑虞放下杯子說:「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

岑野好奇:「什麼?」

她帶他回了房間,取出兩套洗好的男士家居服。

「那個,你不是送了我睡裙嗎。」桑虞雙腳搭在輪椅上,難為情地說。

她活到這麼大,從來沒有為哪個異性買過如此私密的衣服,哪怕是桑家勝。

但她在眾多品類中思來想去,千挑萬選,最終還是選擇了家居服。

解釋不清具體的緣由,就是想送給他。

岑野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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