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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喉結上下動了好久，最後還是不甘心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

可能是這句話給了江北宣洩的口子，江北哭的紅腫的眼睛瞪著顧辰，可能是因為剛剛的哭喊嗓子有些啞，但是聲音很大，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對不起？你對不起什麼？被脫光衣服的是我，很多人都看過我□□的樣子，被王勉猥褻的是我，不乾淨的是我，不誠實的也是我，你為什麼對不起？為什麼？」

「現在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我知道我又髒脾氣又大，人見人害怕，那又怎樣，我不需要施捨，也不需要誰來代替我……求你……求你別用這個眼神看著我了……」

說到最後，江北蹲下了，就像那次躲在床上一樣，縮成一團，緊緊的抱著自己，頭緊緊的埋在懷裡，渾身都在抖。

顧辰抬頭讓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伸手不著痕跡的擦乾，想伸手再去揉一揉江北軟軟的頭髮，可是他不敢，剛剛江北的眼神冷的讓顧辰害怕，有那麼一瞬間顧辰竟然從江北的眼神里看到厭惡……

是他的錯，是他自作主張去套王勉的話。

是他在江北的面前要求王勉去講以前那骯髒的事情。

是他沒有告訴江北當年那個旁觀者就是自己……

他沒有想要施捨，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那個蹲在地上的小朋友。

如果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會想在讓人把傷口拿出來往上面撒點孜然吧！

「別哭，我……」心疼。到最後顧辰也沒有說出口，走出了警局，顧辰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兒。

抬頭看看天上唯一的一顆星星，還好……還好天黑了，沒人看出他沒出息的蹲在路邊哭。

顧辰抱著頭蹲在路邊，他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不知道自己該去那裡。

不知道蹲了多久，只知道腿麻到十多分鐘才緩過來，走進小便利店裡，買了自己以為自己以後都不會在碰的的東西——香菸。

拿出一根叼在嘴裡，點火，猛吸一口，吐出來的煙霧往上飄，飄在了酸澀的眼睛面前，透過煙霧，顧辰覺得更加的煩躁，站在小巷子裡，靠著有些潮濕的牆，一根一根的吸，直到買來的一盒煙吸完了顧辰才回過神。

「操。」

低聲罵了一句，不知道罵的是誰，戒了一年多的煙，莫名其妙的破了，曾經非常自信的以為自己不會在碰煙，現在卻……就想擁有過的江北一樣……

顧辰動了動喉嚨，可能是因為吸了太多的尼古丁苦苦的味道從舌尖擴散到了整個口腔，嘴裡苦，心裡更苦。

看了看時間，何森應該已經帶江北回去了，站在樓下，盯著315的窗戶看了很久，在熄燈之後，顧辰才低頭上了樓梯，以為自己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可是路過315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留了很久。

摸了摸兜里，沒有煙，也沒有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了。

夜裡的春風真是冷啊！不過顧辰很喜歡，這樣的風吹過來，才讓顧辰一點點的清醒過來，清醒到沒有去敲開江北的門。

……

「北哥，你……要不請個假？」

何森看到沒有表情的江北，想說是不是沒事了，但是又怕觸碰到什麼，以為江北今天會和顧辰一樣請個假，畢竟昨天哭到沒有力氣站起來的江北，何森還是第一次見。

脆弱的好像一碰都會碎掉，雖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但是顧辰沒在，何森多少也會猜到一些，不過看江北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何森也沒在說什麼。

吃完早飯，江北向以往一樣，沒有表情，我行我素的踩著上課鈴聲的點，進教室，只是在腳要跨進教室的時候，心裡顫了一下，他不敢面對顧辰。

他知道昨天自己有多過分，說的話有多傷人，即使顧辰生氣的走掉了，也還是會不放心他一個人發消息把何森給叫過來接他。

回到315看著空蕩蕩的316，他坐在床上等到了凌晨都沒有聽見隔壁開門的聲音，一牆之隔，江北才反應過來，顧辰是真的生氣了，一句話都沒有留，連宿舍都不沒有回，大概是不想看見他了吧！

走進教室，看到那個熟悉的位置上沒有那個熟悉的人時，江北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看來顧辰是真的生氣連課都不來上了。

「北哥，我聽說……」

「滾。」

江北冰冷甚至是生氣的語氣，給夏立嚇了一跳，然而偷偷聽八卦的劉一米沒有說話的只是光聽見江北的語氣手裡的筆都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