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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面看看不到,但側面稍微靠下得角度看,實在清晰得過分。

她因為心虛,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周承琛扶了她一下,眉心蹙著:「小心。」

冷冷淡淡的,一點也不體貼。

儘管只是聯姻,可這麼久的感情,路寧還是忍不住會有一點埋怨。

大概他這種人也只有在床上會熱情點。

而且他在床上分明是兩個人。

凶,蠻橫,不講理。

不然她也不會抓他,她一向很理智,無論再荒唐,再恨他,都沒有在他臉上或者脖子上留下過印記。

倒是他,動不動嘬個吻痕在她脖子上,每次去車行,店裡幾個小年輕,總要調侃她。

她剛開始還抗議,後來就習慣了,隨他去了。

他這個人大概習慣了發號施令,別人怎麼想,他才不在意,也記不住。

他的罪狀,在她這裡簡直罄竹難書。

但她沒有立場去責怪他什麼。

路寧上樓的時候,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每次待在他身邊,都覺得冷,今天甚至覺得整個人都要凍上了。

路寧快要走到露台的時候,梁思憫和杜若楓正被冷風吹得找不著北,手拉著手進了玻璃門。

路寧軟乎乎的,梁思憫像是貓奴看見了貓,眉開眼笑撲上去,一下把人抱住了,冰冰涼涼的手抱在人家臉上,給自己取暖。

路寧被冰得一激靈,氣得瞪她,拿著自己珍珠鏈條的小手包砸她。

杜若楓搖頭輕笑:「梁思憫你比你家貓還神經病,也不知道季二怎麼受得了你的。」

前天晚上路寧在她那兒等了一個多小時,抓拍了八百張奶茶的照片,簡直中邪了一般,那貓跟人熟了之後,實在是鬧騰得過分。

三個人就地坐在玻璃門後的藤編椅子上,從這兒能看看景,茶几上放著幾本書,杜若楓隨意拿起一本,意外道:「這是……教科書吧?」

一本醫學書。

梁思憫看了一眼,「嗯」了聲:「我家以前保姆的女兒,她媽媽過世後,就剩她自己了,我爸媽繼續資助她上學,讓她把這兒當家,她成年後就搬出去了,不過逢年過節會在這邊住。我哥賊煩人,管人家跟管我似的,人都不樂意看見他,每回瞅見他跟瞅見法西斯了一樣,他還毫無知覺,男人,都是狗。」

路寧聽出了這句話指桑罵槐的怨氣,笑眯眯湊過頭:「怎麼,季暘又惹你啦?你看你倆在車上玩兒挺激烈,還以為你對他很滿意呢!」

杜若楓迷茫地看著兩個人。

梁思憫臉皮再厚被點出來也尷尬,那天晚上倆人確實荒唐,那麼窄小的空間裡,根本施展不開,但恰恰是局限和束縛放大了某些感官刺激。

後來玻璃上都糊了一層水霧。

梁思憫頭撞在車頂撞得幾欲流眼淚,又被他頂進去的時候,她才把他手徹底勒緊的,他也疼,額頭青筋凸起,側過臉想要尋找點什麼支撐來緩解,卻被她壓著。

這在方面,其實他很遷就她了,有時候甚至到了縱容的地步。梁思憫也很享受他的遷就,她太了解他,知道自己胡鬧到什麼地步他會受不了,可有時候又忍不住試探他底線,他也太清楚她是個步步緊逼得寸進尺的人。

但他還是在一再退讓。

但那退讓又不是一味地忍讓,他似乎真的很努力在接受她一切不可理喻的行為和要求。

他咬著牙,舒展腰身,半闔著眼,說:「沒事,你來。」

那一刻,梁思憫覺得自己真的是喜歡他的。

所以她開口說了。

她真的是個不太喜歡負責的人,不能完全確定的事,她不想輕易承諾。

她不知道兩個人的婚姻會走到哪一步,但她突然覺得,她願意嘗試更深一步的接觸。

但季暘這狗東西,第二天就玩消失。

發消息很久才回,問他去幹嘛,只說有點事,去見個朋友。

具體的什麼也沒說。

很好,真的很好。

她記住了。

誰稀罕,談戀愛真的沒趣,還不如跟杜若楓和路寧閒聊好玩。

梁思憫收回思緒,突然福至心靈,拉過路寧:「你很有經驗嘛,你跟周承琛……」

她本來說著玩兒,周承琛那種看起來就性冷淡,極端冷淡冷漠不近人情終極冰箱製冷器人格,大概是那種在床上換個姿勢都要皺個眉的老古板。

路寧是個臉皮薄得不能再薄的,別人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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