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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里外有唯一一個稍微寬敞一點的路段,且有一個向上的緩坡,把車逼停在那裡,是最好的選擇,警察可以立馬行動,防止嫌犯走投無路撕票。

錯過它,要卡下一個合適位置至少要再開五公里以上。

而即便是五公里,在這麼緊急的時刻也是一段漫長的充滿變數的路段。

梁思憫縮在角落裡,拼命地想要掙脫束縛,可繩子越掙扎越緊,她感覺到萬分的絕望和恐懼,幾乎失去了思考和言語的能力。

突然爺爺的車貼著雪佛蘭並行,兩輛車出現刺耳的叫人牙酸的摩擦聲。

他的右側就是懸崖,邊側車輪距離懸崖堪堪只有五公分的距離,拐彎的瞬間加速別停車輛的時候,梁思憫只感覺到巨大嗡鳴聲,搖晃、顫動,轟鳴、怒罵,所有的聲音逐漸在她的腦海里變成模糊的背景音,恐懼讓她意識短暫剝離,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她沒有昏迷,這一切清晰地發生在她眼前,她的大腦甚至反應不過來,車輛在行駛過程中是不能射擊輪胎的,但逼停的瞬間可以有很多方法制動。

爺爺為她爭取了短暫的生機。

車門打開,警察一涌而上,一邊制服嫌犯,一邊把梁思憫抱出來,爺爺衝過來,緊緊抱住她,渾身顫抖,聲音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梁思憫感覺到爺爺的恐懼,也知道他究竟因為什麼而恐懼。

他沒辦法接受第二個人在車上出事。

她從劇烈的驚嚇中回過神,抬手擦了擦爺爺的眼淚,她很想安慰一句,可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她從那之後,學語言就更加困難了。

以至於到了十歲,爺爺不得不把她送回國。

但是她從小就不是個會被任何東西嚇住的人,所有她害怕的東西,她都會直面它,直到把她踩下去為止。

比如車、粉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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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都是灰濛濛的天,像是在醞釀一場春後的暴雪。

季暘的車停在明達總部大樓下,幾個高管下來迎接,一個個面容嚴肅,一點笑臉都沒有。

昨天一大早各部門就接到通知,董事長因身體不適指派他的孫子暫代代理董事長職位,其他董事已過半數同意。

兩個老總接連被帶走之後,就斷斷續續有消息,說是這位小季總幕後推波助瀾。

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倒也不計其數,但這種直接默不作聲直接朝著兩個親叔叔放冷箭的,也實在讓人背後發涼。

季暘臉色很差,目光不自覺地朝著遠處快要高過頭頂的綠化帶望去,前天梁思憫提醒他最近也小心,出門不要落單,避免人群聚集的地方,徐新越還沒抓到,他是個高智商有一定反偵察意識的犯罪嫌疑人,走投無路很可能劍走偏鋒。

他沒有告訴她,其實最近他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著他。

而且收到好幾條境外號碼的消息:給我準備八十萬美金,一個身份護照,一張去洛杉磯的機票。

陌生號碼:限時三天,不然後果自負。

配圖是一張他夜裡從梁思憫家裡出來的時候的照片,還有一張梁思憫在咖啡店喝咖啡的照片,白天,鏡頭離她很近,幾乎是隔壁桌的距離。

季暘一邊回他:不要輕舉妄動,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然後他聯繫了警察,告訴了梁思諶,但沒跟梁思憫說。

梁思諶前幾天給了他一沓文件,一則英文版綁架案的調查報告,因為被爺爺壓下來了,明面上是沒有任何報導的。

梁思憫被綁架過,綁架她的還是她的中文老師,她因為在車上出事,曾經有過很嚴重的應激反應,抗拒踏上一切汽車,只有爺爺坐在駕駛位,她才願意爬上去。

爺爺為了她,又重新嘗試開車,她為了不讓爺爺對汽車產生更深重的陰影,便多次主動提出想了解汽車,梁友明就把汽車拆了都給她看,教她一些工程和改裝的知識和技巧。

「你別看她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她是個很好的小孩,剛回國那會兒,她跟你對著幹,其實一方面不想讓中文變成自己軟肋,也是不想你被長輩遷怒,她表現得凶一點,那你就不算欺負她。」

畢竟兩家的母親熟識,小孩子一點齟齬和摩擦本來不是大事。

但因為她的過去,很可能會讓父母心裡不舒服。

那點特殊的經歷他並不知道,她其實也並不太在意被嘲笑中文不好,可父母對這件事表現得格外關注和敏感,所以她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忍著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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