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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下次見面可以不叫我沈先生了嗎?」男人追問著。

已經站在車門外的溫硯轉身的同時收住臉上的白眼,一邊關上車門一邊軟聲:「好。」

他跑進家門,想著必須去摸摸雲胡回回血,否則他得難受死。

夜裡,溫硯靠在床頭,他的臥室里掛滿了自己的字作,如今映入眼帘的那一副,好巧不巧,是為季知遠那年出國深造,他寫好的祝詞。

可惜,沒能送出去,於是便被自己掛在了房間裡。

他靠在床頭,盯著那副字看了好一會,若有所思的熄燈躺下。

清晨,他早早起床用早餐。

一起吃早餐,也算是溫家不成文的規矩。

雲嬸今早起來搓了圓子,添上前幾日剛剛做的桂花蜜,就成了餐桌上受寵的桂花圓子湯。

溫硯的父母比較推崇「食不言,寢不語」這一套,溫家的餐桌上都是無聲的。

難得,今天餐桌上,溫重華張了嘴:「雲嬸,餐具擺錯了,這是羹勺,不是湯勺。」

「哎呀,今天昏頭了,我這就給先生換。」雲嬸拿著幾隻湯勺出來,重新擺好了餐具。

溫硯神色間閃過幾絲漠然,趁著二人沒注意,默默繼續拿著羹勺喝湯。

「季爺爺過兩天壽宴,你寫副字吧,到時候一併帶過去。」用過早餐的溫重華坐在廳前看著報紙。

「好。」溫硯點點頭,卻又懂事的補了一句,「還是爸你提的好,我太年輕,字也不夠穩。」

溫重華對書法也頗有研究,所以才會培養溫硯,不過,溫硯也的確是青出於藍了。

「欸,我都多久沒正經寫過字了,還是你提吧。」溫重華淡淡的拒絕,忽將膝上的報紙合上。

溫硯垂眸,不再多言:「好。」

他通知的太倉促,後天就是季盼山的壽宴,溫硯也沒時間寫什麼大論了,只簡單的提了一個「壽」。

不過,憑著溫硯如今的名氣。他就算是提一個逗號,也會有人誇他用心,夸逗號好看。

壽宴當天,溫硯一下課便直奔季家。

和溫家古色古香的園林不同,季家的別墅主打一個中西合璧,大洋樓外配清池,也是別有一番風景。

他已經許久沒到過季家,一進門就在自己幼時就喜歡的魚池邊停下。

魚池裡的紅白錦鯉沒有換過,他記得他們花色上的小差別,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還是你聰明,躲在這不進去。」蘇斂在全是長輩的廳里待的窒息,一出門就見著了俯身在看魚的溫硯。

繼而跨步走到他身邊,攬過他的肩帶著溫硯往廳里去:「不能讓我一個人受苦,你得和我一起。」

溫硯無奈,被蘇斂拖著往前走。

「喲,遠哥,你怎麼還躲在樓上呢。」蘇斂抬著頭,和二樓陽台上的男人對話。

低著腦袋的溫硯聞聲,猛地抬眸。

立在陽台上的男人,穿著那天在演奏廳里的同一身灰色大衣,還有那顯眼的格紋圍巾也套在脖子上。

男人的眸光或輕或重的落下來。

恰好是傍晚時分,夕陽的光線刺眼,仰著頭的溫硯看不清男人的眼神。

「你在家裡圍什麼圍巾啊?」蘇斂向來自來熟,況且今天又不冷,他是真的忍不住調侃。

溫硯也察覺到了。

男人好像,是故意的。

第2章

他好像是故意穿的這套衣服。

不過,這樣的猜測很快又被溫硯給否決了。

陽台上的季知遠緊閉雙唇,並不理會蘇斂。

「季大哥,你回來了。」眼見氣氛尷尬,溫硯抬著腦袋對著樓上的男人打了聲招呼。

「嗯,進去吧,快吃飯了。」這回,季知遠總算是開了金口。

「?」蘇斂看看樓上的男人又偏腦袋看看溫硯。

不是,幹什麼?孤立他是吧。

「好。」溫硯應聲,鬆了口氣,還好季知遠沒有連他一起晾著。

他聽話的拽著氣鼓鼓的蘇斂往屋子裡走。

一進門,眾人見著溫硯來了,紛紛都圍上來招呼。

「小硯來了,大家都等你呢。」季盼山作為主人翁,率先開口招呼。

「抱歉季爺爺,我剛剛有一節課,所以來遲了。」他開口解釋著,語氣謙卑。

「哪裡的話,我們也還沒開始呢。」季盼山一見著溫硯便滿眼的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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