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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硯?

溫硯畢竟不是科班出身,實在忍不住表情僵了僵:「你叫我什麼?」

「你不是也不叫我沈先生了嗎?我想著……我也可以換個稱呼了吧。你不喜歡?」

「不喜歡。」溫硯坐進副駕,表達的乾脆。

「那我也還是要叫的。」

「……」

到嵐大上完課後,溫硯坐在辦公室里,不禁開始復盤這件事。

自己是為了激一激季知遠才叫的「沈大哥」,結果激沒激著不知道,自己反惹一身騷。

現在他只想回去寫一個大大的「悔」字掛在床頭!

晚上,他拒了沈焉的邀約,躲在自家園林的西偏門的小池塘邊點燃了一根薄荷味的爆珠香菸。

這種香菸的味道會淡很多,有時候抽一根在外頭逛一圈味道就散了,比一般的香菸要好處理。

止園很大,他待得這個小池塘邊離他父母的住處估摸著步行得二十多分鐘。

他一直都在這抽菸,然後返回書房,煙味也就散的乾淨了。

纖細的煙身被他夾在指縫間,小池塘里的綠水結成了冰,他坐在岸邊冰冷的石欄上,看著菸頭冒出的點點亮光。

沒有人教過他怎麼抽菸,但是他從前常看季知遠抽。

他便在腦海里想起男人夾著煙的樣子,借著腦海里的畫面偷偷學起來。

他還沒學會呢,季知遠就出國了。

想到這,他默默將菸嘴再度塞進唇中,深深的吸了一口,帶著薄荷味的辛辣氣體便湧進他的氣管直穿他的肺臟。

讓人上癮。

他將菸頭抿滅後,連著菸灰一起裝進自己帶的小密封袋裡,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暫停的雪又漫天落下來,溫硯趁著月色與雪色,又坐了一會,耐不住凍後才起身回房。

季家的洋樓外也飄起了雪。

季知遠半倚在臥室的窗台前,手裡夾著煙。

房門在此時被猛地推開。

是季盼山:「好啊,你小子……人家小硯送給我的祝壽作,你好意思拿來掛在你床頭邊的?」

第4章

靠在窗台邊的季知遠聞聲,轉回身來,胳膊肘抵在台前,將嘴裡叼著的煙取下:「不是您讓我有機會多學習學習人家的書法麼?我這不是在學著了。」

季盼山看著眼前這個嘴裡叼著煙的傢伙,頭又開始疼了。

自己明明是照著給國家培養人才的思路仔細養的孩子,怎麼就養出季家第一個抽菸喝酒燙頭的二流子了。

「我讓你學習,沒讓你來偷我的祝壽圖。」老人「哼」著,伸手便要將裱好的字摘下。

季知遠見狀,急忙將手中的菸頭掐滅在青瓷缸里,走上前來扶著牆上的字框:「您別…弄壞了算誰的?這麼好看的字,您捨得弄壞啊。」

一字一句之間,他已將字作從牆上取下,抱在了懷裡:「您老就當是大發慈悲,借花獻佛……」

「你算哪門子的佛。」季盼山氣極,又不能真的上手去搶,只得背過手去,無奈長嘆,「你啊,要是能有人家小硯一半省心就好了。」

從小,季盼山就愛說這樣的話。

他早便聽習慣了,聳著肩,抱著字框不鬆手:「要不您讓我爸再生一個?」

「混帳!」季盼山忍不了了,抄起手邊的一隻青瓷茶盞便要往他身上砸。

季知遠也沒打算躲,坦然的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最終,老人還是松下了被自己高高舉起的茶盞。

「就說您捨不得砸這套茶具的。」他的語氣平淡,甚至眉梢之間還微微向上揚起,抱著字框悠哉的出了房門。

「你又去哪啊?」

「……」

老人並沒有等到回答,轉身只見著那扇被合上的房門,默默又嘆了口氣。

溫硯自然不會知道自己隨手寫的一個「壽」字,竟在季家有這樣的待遇,他只知道這幾天大概都會是季知遠來接送小追。

午後,連下了幾天的雪終於停下。

小追今天帶著可愛的鹿角羊絨帽跑進了書房:「溫哥哥,我來了。」

緊隨其後的,是手上掛著藍色小書包的季知遠,男人今天沒有穿大衣,而是套了一件卡其色的皮夾克,款式考究又不顯老氣。

「季大哥,茶我泡好了,您坐著等會吧。」他剛剛泡好一壺熱茶,季知遠也剛好就來了。

「好,溫老師慢教。」男人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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