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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沒在意孫慧的變化，她小心翼翼的將蘋果往裡推了推，生怕它從辦公桌上滾下來了。

同一個部門的李舒穿著高跟鞋從後面路過，經過姜晚工位的時候，陰陽怪氣道:「喲，吃紐西蘭進口的紅玫瑰蘋果，夠有錢的，真要飛上枝頭了呀。」

孫慧從來都跟李舒不對付，她轉身就想要對嗆過去，姜晚拉住了她。

姜晚看著李舒笑了下，表情純良語氣真誠的問她:「你好像很喜歡我這個蘋果，是買不起嗎?還是沒人送?」

李舒氣的七竅生煙，偏偏姜晚的樣子真誠，沒有一點諷刺他人的意味。

她也拿不準姜晚到底是罵她還是真心沒察覺。

踩著叮叮噹噹的高跟鞋走了。

孫慧得意的給她豎了豎大拇指。

姜晚笑了下，低頭在手機上查了查這個牌子蘋果的價格，查出來嚇了一跳，比自己昨晚的那個西瓜還要貴呢!

這下，姜晚更捨不得一人享用了。

到了下班的時候，她將這個蘋果又原封不動的揣了回去。

生鮮精品超市靜靜的亮著燈，仿佛在等待她這個夜歸人。

今天的程南沒有漫不經心的玩手機，他頭靠在牆上，微微仰起，側臉深邃立體，下頜線鋒利流暢，特別是修長的脖頸因為拉伸而特別凸起的喉結，平添了幾分性感，就像是燈光下一尊完美的雕塑。

聽到開門的聲音，程南掀開假寐的眼皮，對著加班歸來的姜晚一笑:「今天想來點什麼?」

姜晚從包里掏出早上的那個蘋果，調皮一笑:「來找好朋友分享白雪公主後媽的紅蘋果。」

程南痞氣勾了下嘴角，「說誰是白雪公主後媽呢，還是說你在拐著彎的夸自己是白雪公主?」

姜晚吐了吐舌頭，感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我搜了一下，這個蘋果好貴的，你工作那麼辛苦，還讓你這麼破費。」

指不定一天的工資都搭進去了呢。

程南知曉自己現在在姜晚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個沒日沒夜工作的打工仔。

程南:「也還好，就半天工資而已。」

姜晚小臉更垮了，她輕聲道:「半天啊，這半天都可以給你補一場覺好好休息休息了。」他為了賺錢，睡眠時間連半天都沒有，姜晚覺得手心裡的紅蘋果像是個燒紅的烙鐵，燙著她的手心。

程南幽深的眸子低垂著靜靜凝視著她，見她的小臉越來越皺，眼尾都紅了，知道她這個沒心眼的姑娘是把他的話當真了，隨即補救道。

程南:「其實還好，我們有員工價，打五折，買下來不貴。」

姜晚眸子亮了起來，但她又不信這麼奴役員工的黑心老闆會這麼好，她半信半疑道:「真的?」

程南點頭:「對，不然老有些水果不能隔夜還賣不出去，還不如賣給我們呢。」

姜晚鬆了口氣，「那這個蘋果，我們還是消費的起的。」

程南無語片刻，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天會吃不起一個蘋果，還得這個蘋果半價他才能消費的起?

姜晚從包里掏出一把摺疊陶瓷小刀出來，鄭重其事的將蘋果一分為二，像那晚上的西瓜一樣，一人一半。

姜晚小口啃著脆爽甘甜的蘋果，眨巴著大眼睛問道:「我們這樣算是瓜友了嗎?」

程南幾口將自己的一半蘋果啃食乾淨後，用紙巾擦拭著修長的手指，他笑了笑:「是吧。」

姜晚:「終於找著個人跟我分水果吃了，有很多水果，譬如西瓜，哈密瓜之類的，分量太大，我一個人完全吃不完，所以都不敢買。」

程南抬眸:「家人朋友呢?」

姜晚咽下嘴裡的果肉，坦言道:「我不是本地的，家人朋友都在老家呢。」

程南點了下頭:「那你挺獨立的，好多女孩子都沒你這麼自立。」

姜晚吃完自己的一半蘋果後，自覺起身離開，「行啦，又到時間了，我先回去咯。」

程南起身，還是像之前那樣，站在超市門口，目送著她進小區。

姜晚的影子消失在小區正門後，程南回店裡懶懶的將燈關了，門上鎖。

之前值夜班的員工辭職了，他奶奶趙女士也懶得再招夜班的人，於是上一周就打算將營業時間從凌晨兩點調整至晚上九點。

上周周五，白班的員工下了班，晚上九點過程南過來關門，結果來收超市垃圾的人遲到了，一直讓他等到了十一點過，也就是那天深夜下班的姜晚走進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