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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整理文件直接到了晚上，都快九點還沒一個人離開。

池晏敲了敲門，「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繼續。」

眾人放下手中的工作，伸著懶腰揉著脖子。

「回家回家。」

楊林麻溜的起身，拿著自己的電動車鑰匙就朝外走去。

王櫟拎著自己的外套跟著他一塊離開，「等等我。」

歐陽倩跟宋昀一起出了辦公室，池晏和龐晨在他們後面走著。

警局門外。

方敘言早早的等著宋昀了。

他站在車前，像是從什么正式場合脫身不久，西裝外套被隨意的拎在手裡，身上穿一件黑襯衫，挺括線條勾勒肩寬腰細的身形，松兩粒扣子，露出小片鎖骨陰影。

瘦弱而有力量。

惹人注意的是他手裡捧著的那束藍色滿天星。

見宋昀一出警局，他微笑著上前，「小昀。」

宋昀對於他的到來不解，好看的眉眼一壓，「你怎麼來了？」

方敘言溫聲說道：「我來接你回家。」

宋昀沒多說什麼，只是轉頭對池晏說道：「隊長，我今天就不坐你車回去了啊。」

「隨你。」池晏淡聲回了一句，神色淡然未見異常。

方敘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在這夜幕之下，這人冷漠傲然的就像是撒旦。

是他啊。

他收回視線，眼帘微低，顏色很淡的雙唇輕抿，每一處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又蘊藏鋒利的寒意。

宋昀繞到車身一旁打開車門，「我們走吧。」

方敘言開著車，花放在兩人中間。

宋昀開口問著，「誰讓你來接的我？」

「沒人指使我來。」

「那你…」宋昀停頓了下，方敘言做事從來不會這麼無理，她打開手機看著日曆，「今天是你生日？」

方敘言輕輕「嗯」了一聲。

宋昀關上手機，帶著歉意的說道：「抱歉，我最近工作實在是太多了。」

之前他過生日，就算自己再忙都會陪他一起。

「沒事，反正我也不怎麼過生日。」方敘言嘴角帶著笑，不過這笑倒是有些牽強，「餓不餓？那家餛飩應該還開著門。」

宋昀點頭，「好啊，幸好我還沒吃飯。路過蛋糕房再買個蛋糕吃。」

方敘言嘴角的笑加深了下，「行。」

每次到方敘言過生日，他會帶著宋昀來這家餛飩鋪子。

這個鋪子開著有些年頭了，店面的裝修也沒有那麼精緻。

兩碗餛飩，中間放著生日蛋糕。

「生日快樂。」宋昀點燃上面的蠟燭，「趕快許願。」

方敘言笑著說道：「你有沒有什麼想要許的願望？」

「又把願望給我？」

每次他過生日，都會問自己有沒有願望。

「這次為你自己許一個願望，不能什麼都讓給我。」

方敘言說道：「我沒什麼心愿。」

宋昀堅持著說道：「想一個，沒有你也要想一個。」

方敘言想了想，他看著坐在對面的宋昀，女孩的眸子一閃一閃，可愛中帶著幾分俏皮，他看著她的樣子，眼底浮起溫和的笑意。

片刻後，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願的模樣十分莊重。

兩人吃過飯後，方敘言先送她回到了酒店。

「你別上去了，快回去休息吧。」宋昀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好。」

看著她進去之後，方敘言才離開酒店門前。

車子過了個紅綠燈，他將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不等對方開口，他直接說道：「給我查個人，市公安局刑偵隊隊長，池晏。」

對方顯然猶豫了，「這…池晏的資料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查到的。」

「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要結果。」方敘言在掛上電話之前又給撂下一句話，「我要是得不到我想要的資料，我就讓你從現在這個位置上滾下去。」

入夜。

宋昀躺在床上，她像是做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夢，眉眼緊閉，額頭布滿冷汗，雙拳緊握著床單。

夢中的陳春生站在天台邊，就在他跳下去的時候，他忽然轉身對宋昀說道：「宋昀，我等你來。」

宋昀被這話突然驚醒，夢醒過後的她喘著大氣，拍著胸口平復著心情。

還好，這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