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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晉景元年間。
山濤正在為嵇康之事焦頭爛額,聽聞此言,頓了一頓。
竟連這李白也推崇他們如此這般。
良久,他才嘆息一聲。
也不知這般的瀟灑是好還是壞。
他又何嘗不想過那樣的生活,假如人人都醉生夢死,這世間如何得了?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嵇康也好,山簡也罷,他都不想再去阻攔他們的選擇。
同時,他們也應該為自己所做出的選擇負責。
不過,該幫的他還是要幫,誰讓嵇康是他的好友呢?
【雖然我們都說竹林七賢是不同流俗的文人的象徵,很多人都尊敬他們。但是其實在人們志得意滿之時,很少會有人去歌頌竹林七賢。因為他們當時算是從精神上與虛偽的司馬是朝廷相鬥爭的,但其實是從他們的行為表現上來看,他們算是有一些消極避世的心理,其實竹林七賢他們帶給我們的除了少部分的優秀的作品,就是一些精神上的支撐。在這裡也是一樣,李白在失落時就想起了那時候的那些所謂的魏晉名士。】
公元744年,天寶三載。
事實確實如此。
當初得到聖人召令,李白欣喜若狂之時可沒想過這些。
他只有在低落的時候才會想起他們,想起陶淵明。
仿佛只要追尋著他們遠去的腳步,心中就能獲得片刻的安寧。
就像此時,他開始焦灼聖人是否會來尋他的時候,竟渴望著隱居生活。
【而寧戚是春秋時期的衛國人,他早年懷才不遇,可能在李白的心中,他們是同一類人。】
【這裡說他倚牛角唱歌,是《呂氏春秋》中提到的典故,那時候他去齊國想要到齊桓公的手底下做事,但是因為沒有錢,所以為那些商賈趕牛車,然後輾轉才到了齊國,到齊國後,他夜宿城門外,正餵牛的時候碰到齊桓公出門迎客。齊桓公是春秋五霸之首,他的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任用賢能,還親自出城門迎客。寧戚好不容易見到了想見的人,又見到齊桓公迎客的場面,不覺心中傷感,於是便敲擊牛角高聲歌唱齊桓公自然也聽到了他的歌聲,自覺他是個不凡之人於是拜他為相。】
公元前317年,楚懷王十二年。
田辟強百感交集。
最近,他看了太多的以往沒看到過的東西,內心固有的思想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那繁華的唐代、宋代,那些優秀的文人才子,仿佛一切都離他十分遙遠。
更為重要的是,現在說起自己的先輩,他卻還是不如。
但是他似乎隱隱知道該怎麼去做。可眼前卻像是被薄霧籠罩看不清前方的路。
不過此時此刻有一件事是十分確定的。
任用賢能准沒什麼錯。
公元744年,天寶三載。
不僅是他,李白相信沒有人可以抵擋住齊桓公的任用賢能。
所有人都想成為寧戚,功成名就。
可他們為何就碰不到像齊桓公那樣的人呢?
【李白所艷羨的很多人都是類似的,他們大多一開始懷才不遇,而後或主動或被動的地得到機緣實現了自己的理想,這就是李白所嚮往的。】
正如李白所料,杜甫也是艷羨這樣的人的。
可是,誰又能想到真的會有人懷才不遇一輩子呢?
他也想不到這些人當中有他自己,還有他所敬重的李白。
這是不正常的,所以到底是何處出了問題?
是李林甫嗎?是他那樣的貪官污吏才使得整個朝廷烏煙瘴氣嗎?
若是沒有那些人是否一切就都好了?
【但是很顯然,至少在這個時候李白還沒有得到那樣的機緣,所以他說,「空吟白石爛,淚滿黑貂裘。」白石爛是寧戚《放牛歌》裡面的句子,這裡應該就是代指那一首歌或者是發出的懷才不遇的吶喊,怎麼理解都可以,言之有理即可吧。】
李白輕笑。
此話說的,就像他之後能得到那般機緣似的。
但……
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巨幕都能跟著人走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想到此處,李白又想壓抑自己心中的激動,他滿腦子真就只剩下了出仕為官了嗎?
可思考片刻,李白便淡然了,那又如何?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
他沒偷沒搶,不過就是想做個官,為百姓做點事,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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