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永定门之战三 (第1/2页)

贱奴碰巧打过来的实心炮弹,撞在沙土袋子外边,对里面的明军,没有任何伤害。正好在最大射程范围内的红磷燃烧弹,却引燃处在贱奴营寨边缘的火药桶。

冲天而起的火光,在深夜里格外刺眼。连续不断的巨响,让整个北京城,从沉睡中苏醒。

骆驼和骡子背负过来的大小臼炮、毒火飞炮、长约一米的明代原始迫击炮——飞彪铳、明朝原始掷弹筒飞礞炮,根据射程远近不同,5门~10门炮排成一条直线,轮流交替发射红磷燃烧弹,并向贱奴大营稳步推进。

现代军队把这种炮击术,称为“弹幕徐进”。

小衙内带领的八百先锋,把长杆冷兵器用绳索背在腰背上,手持强弩,在夜幕的遮盖下,呈散兵队形,掩护炮兵慢慢前推。

这样一来,火光冲天的敌营是明处,榆林军反而在暗处。

过去游牧民族的帐篷,主要是用羊毛制作。宝贵的牛皮,主要用来制造马鞍子和马辔头等马具。

贱奴缴获并储存的黑火药、辛苦收集的干草饲料、燃点约为230摄氏度的羊毛、所有的木制器材,尤其是浸泡过桐油的冷兵器木杆,都开始熊熊燃烧。

护卫明军炮兵,左右两翼和后方的贺一龙、王世钦和尤世威等将领,心里头没有任何偷营成功的喜悦,反而跟冰块一样寒冷。

因为所有人都害怕,贱奴七万人的骑兵,会反戈一击,包围并剿杀不到一万人的榆林军。

不光是他们,小衙内也在豪赌:红歹是率领的偷袭部队,一定会贯彻执行,野猪皮在萨尔浒战役期间,所确定的“不管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战术。

按照现代人的定义,这种思想和做法叫做“路径依赖”。

也就是说,小衙内知晓贱奴的真实意图,而红歹是会误以为明军,只是碰巧今天夜袭。他一定不会支援自己大营,而是把击溃明军主力,作为头号战役目标。

红歹是也不敢派遣小部队支援,一方面会因小失大,暴露好不容易伪装好的潜伏阵地。哪怕有几千匹战马异动,都有可能功亏一篑,因为全北京城都被惊动了。

另一方面,仅侯世禄和满桂就有四万明军,这还不算孙祖寿、黑云龙、麻登云等明军总兵的部队。

红歹是只能集中全部兵力,按照战前的预定计划,争取对明军主力一击必杀,而不是分散有限的兵力。

与野猪皮指挥的萨尔浒战役一样,红歹是这一回倾巢而出,只在大营里留了,不到一万的伤兵和生病士卒。

唢呐名曲《百鸟朝凤》,在夜色中嘹亮且刺耳。发呆的王世钦将军,咬着牙指挥自己一千名,脚上绑有多道草绳的士卒,沿着包裹贱奴西北侧大营的坝河河堤逆流而上。

战兵们两人一组,分散开来,使用投石棍,朝河对面的贱奴大营,疯狂抛投点燃的红磷燃烧弹。

中国北方经常刮的西北风,又把烈焰吹向东南边的通惠河。借助风势蔓延的大火,迅速席卷整个贱奴大营。

被坝河、通惠河、北运河三面环绕的贱奴大营外面,经过贱奴一个多月的饲喂牲畜、人踩马踏和频繁交战,早就寸草不生了,几乎没有被大火波及。处在上风口的榆林军,更是安然无恙。

留守贱奴大营的济尔哈朗,是红歹是的堂兄弟,当时被封为和硕贝勒。

他原本留下近六千人防守,召集四千还能勉强作战的骑兵,准备看清楚情况,摸清明军底细后,再寻找合适时机和有利位置,尽可能冲击明军侧翼或者队尾。这应该是东亚骑兵的一贯战术。

没想到,还没弄清楚明军数量、兵种和武器装备,大火就逼着他,带兵绕过坝河源头,顺河而下,击杀抛投燃烧弹的王世钦部队。

为什么不顺着通惠河流向出击?因为那里是下风口,火焰高达一两丈,弓弦和箭羽根本受不住,容易被高温损坏。

现在大约是凌晨四点钟左右,还有一个小时天才能亮。

哒哒哒的马蹄声,提醒王世钦将军吹响竹哨,指挥投石棍兵穿着防滑鞋子,踩在宽约二三十米的冰面上,快速回撤。尤七八带领两百强弩兵,冲上坝河河堤,保护他们的安全。

“兄弟们,知道我外甥十人重装突骑小队吗?”原本隐藏在,北运河西南岸河堤下方的贺疯子,大声对属下呼喊。

“知道!知道!”一千个内穿铁甲,外披棉甲的骑兵,都扯破嗓子眼似的激情回复。

他们的战马都披戴,明军兼具机动与防御的“半身马铠”。也就是马头、马脖颈和马胸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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