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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被工作給傷了。

周敘白:「你現在本職畫畫?」

池漁:「嗯……」

周敘白:「剛開始?」

池漁再次:「嗯……」

周敘白瞭然,「那正常,以後被搓磨多了,你就習慣了。」

池漁傷感不起來了,猛的抬頭控訴他,「你講話好難聽。」

周敘白扯唇,笑,「過獎。」

池漁不明白之前還拂袖離開的人現在怎麼又願意在這跟她進行這些無營養的對話,但……嗅到空氣淡淡的酒氣,池漁想,大概是酒意醉人吧。

酒是個好東西。

可以趁虛而入。

趁周敘白不清醒,池漁仰臉,特別誠懇得問,「周敘白,你天天在家,都不去上班,你不會焦慮嗎,雖然你看著似乎不太缺錢?但可能也只是看著啦,不過……我真的很困惑,你會偶爾有一丁點,哪怕一丁點的焦慮嗎?」

池漁今晚已經焦慮到將焦慮連說了三遍。

而她渾然未覺。

晚風陣陣,周敘白挑唇,利落吐出兩個字,「不會。」

池漁:「為什麼啊?」

她自覺心態好真是一項天賦,儘管她最近收入比上班多,但這種不安定感卻時時刻刻圍繞著她。

她想,周敘白一定有某種應對生活危機的小訣竅,所以才會答得這般肯定。

只要他肯開口,池漁握緊拳頭,暗暗發誓,她一定也要努力試一試。

她眼眸含光,看著周敘白,其中流淌殷殷期盼。

這一刻,他在她眼中,不再只是一位具有性吸引力的純粹異性,而是前輩,是導師,是為她迷茫路途指點贈箴言的貴人。

她等待著,等待著。

耐心等待著……

直到風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周敘白淡聲啟唇,那音調里分明沒什麼多餘的情緒,但池漁還是一瞬生出一股想暴揍他的衝動。

周敘白居高臨下,看向她,挑唇,「或許是因為……」他尾音上揚,腔調懶散,那雙桃花眼裡莫名透著股惡劣,「我有錢到不需要焦慮?」

池漁:可惡!!!

第10章

「開個玩笑。」

周敘白抵唇輕笑,屈腿在她身旁坐下。

微風習習,穿過髮絲,拂過掌心。

池漁扭頭看了他一眼。

月光下,他面上亦覆著一層清霜似的質感,眉眼優越,下頜凌厲,雖只這麼閒散坐著,卻叫人覺出幾分難以掩蓋的氣勢。

然而,當池漁的目光觸到他微微上揚的唇角時,這氣勢便瞬間消散,化為少許綿綿的柔和。

池漁緩緩「哦」一聲。

尾音拉長,音調下垂。

她整個人縮在厚厚的衣服里,垂頭耷腦,「你不用在這陪我,可以先上去的。」

剛說完,池漁猛地覺出這話有點不要臉,她悄悄抬頭,見周敘白一臉不置可否的神色,她便懷揣幾分私心,並沒有多餘解釋。

南方的冬天又濕又冷,池漁才坐這麼一會兒,便覺得身體發僵,骨頭都好似凍得有點疼。

她緊了緊衣服,兩手揣口袋——就在這間隙,周敘白突然神色一變,盯著她背後,壓低聲音,「別動。」

池漁:「啊?」

她被他神情感染,方才頹喪的心情一瞬變得緊張起來,池漁就維持手臂著撐開的姿勢,嗓音輕了又輕,「怎麼了?」

周敘白伸出修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而後啟唇,靠近,溫熱呼吸伴冰冷話語一齊渡過去,「你後面有個人。」

什……什麼!

池漁嘴唇微張,也顧不得他們現在距離有多近,只下意識舔了下唇,潤濕乾渴唇瓣。

呼吸間,她嗅到空氣里落雨後的泥腥味,以及,周敘白環繞在她身側的若有似無氣息。

這遲滯的幾秒鐘,池漁後背已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略帶寒意的冷風變成陰森的涼風,吹得人呼吸不由急促,整個身心發抖。

周敘白忽然挑眉,在她敏感跳動的神經添柴加火,他淡聲,似只在講一件尋常事,「他動了。」

一時間,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池漁突然覺得連他的聲線里都染了幾分陰冷。

她哪裡還控制得住,當即「啊啊啊」從長凳上跳起來,尖叫出聲。

「別回頭。」周敘白繼續壓著嗓音。

池漁聞言都要嚇哭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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