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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客很快回過神,向前走了一小步,說:「吃不吃……」

沈問津:……

沈問津心說我就知道。

「不吃。」他沒等人說完,直接拽著門把手道,「我趕工呢,沒工夫。」

齊客挑了下眉,仍舊巋然不動地站在房間門口。

沈問津心心念念沒剪完的視頻,耗了半天有些不耐煩。他很輕地眨了下眼,重新懶洋洋倚上了門框,問:「還有事嗎?」

齊客抿著唇,不吭聲,既而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片刻後又搖了下。

「啥意思?」沈問津問,「別裝啞巴唄老闆。」

「沒。」齊客終於開口了,「你早點睡。」

沈問津愣了會兒,明白過來,老闆這是個省略用法,整句話是——

沒啥大事兒,就是看你這麼晚沒睡,過來看看,勸你早點睡覺。

小小在外頭繞著圈,趁著沈問津不注意,溜進房間裡去了。沈問津下意識俯下身去撈,沒撈著,於是直起身子對齊客說:「管管你的貓。」

「我剪視頻呢。」他很快又接著說,「剪完就睡。」

「還有多少?」齊客往前走了一步,一副想進房間的樣子。

「一半吧。」沈問津說。

……老闆視察工作就視察工作吧,非得是半夜麼?

他這麼腹惻著,猶豫了會兒,還是側開身子,讓齊客進去了。

小小皇帝巡遊似的翹著尾巴在屋內繞圈,沈問津看了會兒室內陳設,實在沒多餘的地方能給老闆坐。

他抿了下唇,跟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說:「要不然你坐我床沿吧。」

話出口,他愣了愣,忽地反應過來,好像自己對於「齊客坐自己房間的床」這件事並沒有過激的排斥心理。

這要是換成常洛或者周景汀,早被他打出去了。

可能是因為……齊客看起來比較愛乾淨?他想。

雖然在綜藝場地的宿舍里,他也讓人坐床沿,但性質其實不太一樣。

在那邊時只睡一晚,心知衛生條件肯定不如家裡,遂有些自暴自棄,坐便坐了,沒什麼心理負擔;然而這會兒卻是在自己家,是他對於衛生很敏感且個人界限感很強的地方,就連小小在地板上晃過一圈,他待會兒都得拿洗地機打掃一遍。

常洛不止一次和他說,想像不到他以後談戀愛會是什麼樣,會不會壓根不讓對方上床,畢竟女生的頭髮長,一掉就是滿枕頭。

他打著哈哈說,對象肯定不一樣,對象於自己而言,連放的屁都是乾淨的。

其實上高中時,他的潔癖還沒那麼嚴重。

那會子大家並沒有那麼多講究,放學後從教室回來,都是坐在下鋪的床沿休息。沈問津不樂意別人穿著外衣坐他床,但換了睡衣就沒事兒,大家擠在一塊兒侃大山,倒是挺恣意快活。

租房後,大約是越來越習慣獨居生活,越來越享受個人空間,於是他的潔癖愈發嚴重,漸漸發展到了不許人坐他床的地步。

就連周景汀在他家留宿,換了睡衣後也得老老實實坐板凳。

他其實自己清楚,與其說是潔癖,倒更像是一種心理問題。

可能是從那次差點被潛規則的經歷開始的吧,他漸漸給自己划起了一圈地盤,地盤外外人隨意,地盤內一點也碰不得。

他並不打算糾正,沒想到在齊客這兒破了例。

大概是齊客這些天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裡,洗澡洗衣服很積極,每天都要打掃衛生,房間裡永遠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像是沒沾上任何喧囂與俗念,和他身上雪松味的木質香一樣冷。

和他做室友挺省心的。沈問津想。

沈問津放完話,齊客卻沒依言在床沿坐下,蹙著眉撂下一句「等我會兒」,半天后從對面拖了一張椅子過來。

「我看著你工作。」他說,「坐床沿看不清。」

沈問津挑了下眉,心道為你破例了你還不領情,看著齊客把椅子放好,坐下來一心一意剪起了視頻。

視頻鏡頭不算多,也就是一個固定機位外加一個移動的手持機位,素材都是成段的,不零碎,剪起來還挺方便。

室內很安靜,一時只能聽見滑鼠和鍵盤的敲擊聲,以及小小巡遊時偶爾發出的聲響。

沈問津心無旁騖地工作了一陣,直到半小時後,才想到身邊還坐了一個人。

一聲不出,跟沒氣了似的。

……老闆真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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