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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走运,”他喊到,“我刚离开劳伦斯法官和托波,就是那个区检察官。托波象老妖婆似的又喊又叫,但我们还是达成了妥协。”“妥协?”“我向劳伦斯法官讲了您的全部情况。他同意接受您的服罪请求。”特蕾西吃惊地望着他:“服罪请求?可我没有——”他举起一只手:“听我把话讲完。如果服罪,您就可以为国家节省一笔审判费。我已经使法官相信您并没有偷走那幅画。他了解乔·罗马诺的为人,他是相信我的。”“但是……如果我服罪,”特蕾西缓慢地问。“他们会把我怎么样呢?”“劳伦斯法官将判处您三个月的监禁,然后——”“监禁!”“别急。他会缓期宣判,而且您还可以争取缓期执行。”“但是那样我就——我就会被记录在案。”佩里·波普耐心地注视着她。“这要由您自己来定,”他说,“我只能给您提出最好的建议。我能办到这一步,已经是奇迹了。您并不一定要这么办。您可以另找律师,还可以——”“不。”她知道这个人是诚实的,鉴于她的愚蠢行为,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已经为她做出里最大的努力。要是她能和查尔斯商量一下就好了。然而他们需要现在就答复。她也许还能幸运地免去缓期宣判的三个月监禁呢。

“我——我同意。”特蕾西说。她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这几个字。

他点点头:“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在她再次被押到法庭之前,不准她和任何人通电话。爱德·托波站在她的一侧,佩里·波普站在另一侧。坐在法官席上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相貌出众的人。脸庞光滑,没有皱纹;头发浓密,发式时髦。

法官亨利·劳伦斯对特蕾西说:“本法庭得知被告愿意由不服罪改为服罪。是这样吗?”“是的,法官先生。”“其他两方都同意吗?”佩里·波普点点头:“是的阁下。”“证人同意,法官阁下。”区检察官说。

劳伦斯法官坐在那里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他把身子往前一倾,注视着特蕾西的眼睛。“我们这个伟大国家之所以落入如此可悲的境地,其原因之一,就是各条街上爬满了自以为可以不受惩罚的害人虫。有人在嘲笑法律。这个国家的某些司法系统在纵容犯罪,企图蓄意杀人的时候,我们认为这样的人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特蕾西开始感到惊慌。她扭头看了看佩里·波普。他的眼睛正注视着法官。

“被告承认她企图谋杀本地一位杰出的公民——一位以乐善好施而著称的人。被告在偷窃一件价值五十万美元的艺术珍品时,朝他开了枪。”他的声音逐渐严厉起来,“是的,本法庭将保证你不能享用这笔钱——在未来十五年内不能,因为在这十五年里,你将在南路易斯安那女子监狱服刑。”特蕾西感到法庭开始旋转。他们正在跟她开一个可怕的玩笑。法官是这场戏里负责分配角色的导演,但是他却把台词念错了。这些台词中没有一句是他应该说的。她转过身去想把这个情况告诉佩里·波普,但他的眼睛却不朝她看。他正在摆弄公文包里的一些文件。这时,特蕾西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指甲都被咬得秃秃的。法官劳伦斯已经站起身,正在收拾他的文件。特蕾西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无法理解正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

一个法警走到特蕾西的身旁,抓住她的手臂。“走吧。”他说。

“不,”特蕾西喊到,“不,求求您!”她抬头看着法官。“全都搞错了,法官先生。我——”当她感到法警把她的胳膊抓得更紧的时候,她意识到并没有弄错。她被愚弄了。他们要毁灭她,就象他们已经毁灭了她妈妈一样。

第四章

特蕾西·惠特里犯罪和被判刑的消息出现在《新奥尔良信使报》的第一版上,同时还登出一张由警方提供的她的照片。各大通讯社闪电般地将这篇报道转发到全国与其有关的各家报纸。当特蕾西被带出法庭,等候送往州监狱时,她被一群电视记者团团围住。她羞辱地掩住自己的脸,但却无法避开众多的摄影机。有关乔·罗马诺的事情都是重大新闻,而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强盗企图杀害他更是特大新闻。特蕾西觉得自己已经四面受敌,只有查尔斯会把她救出来。她不停地默念着:“噢,上帝,求求你,让查尔斯把我救出去吧。我不能把我们的孩子生在监狱里。”直到第二天下午,值班警官才允许特蕾西打电话。是哈里特接的:“斯坦厄普先生办公室。”“哈里特,我是特蕾西·惠特里。我想和斯坦厄普先生通话。”“请稍等,惠特里小姐。”她听得出这位秘书的声调很踌躇。“我——我去看看斯坦厄普先生是否在。”经过一段长时间的,令人心碎的等待之后,特蕾西终于听到了查尔斯的声音。她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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