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 (第1/4页)

我说:“不用了。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这些都无所谓了,等我出去再说吧。”

蒯斌问我:“你知道这次进来,为什么有那么多对你不利的控告材料吗?”

我说,我知道,家冠一直没闲着,尽管他当时还在里面,可是他很有能力。

蒯斌提到王东,我说,他来看过我一次,我把事情都跟他安排了。冷库退租了,摊子也处理了,两辆小公共给蝴蝶送回去了。剩了没几个钱,我答应过我爸爸,要买一套大房子,可是那几个钱不够,让王东帮忙把老房子卖了,买了小黄楼那边的一个公家房,还行,套三的,七十多个平方呢。剩下的钱我给了王东,让他等林宝宝好点儿就去把她接回来住,不管怎样,我不在家,一老一少没法过日子,她回来也好。蒯斌似乎也替我犯愁,换个话题说,杨波知道我的事情了,在他饭店里喝醉了一次,大哭,劝也劝不住。“瞧她那意思,是想跟你再好起来呢,”蒯斌说,“我没说什么,女人的心思谁知道?”

我笑了笑:“对于杨波,我已经死心了,尽管脑子里一直没有放下她。”

蒯斌说:“死心了也好,现在你这个状况,不死心也白搭。”

我说:“那就这样了,”空着胸口唱了一句,“有谁知道我寂寞,有谁知道我惆怅,我踏着‘海货’而去……”

蒯斌闷声道:“出去以后干点儿别的吧,海货那边没有你的市场了。”

我问:“现在干什么还能养活自己?”

蒯斌说:“空车配货还算不错,我考察过了。”

我说:“那就干,只要饿不死。”心里憋闷,我换了一个话题,“王东最近在忙些什么?”

蒯斌打了一个响指:“东哥们儿潇洒得很,属于旅游公司管辖……哈,到处玩儿。”

我问:“听说他结婚了?”

蒯斌坏笑着说:“确实结婚了,你刚出事儿不长时间就结了,这家伙有点儿来不及的意思。”

我有些好奇:“跟谁?”

蒯斌说:“跟你们市场一个卖菜的东北娘们儿,那娘们儿长得不赖,就是脾气不大好,听说在老家还离过婚。”

那姑娘我认识,外号“二锅头”,以前王东老是跟她嬉闹,很平常,两个人能够结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蒯斌说:“听说是他求人家的,哭得声泪俱下,拍着胸脯说要让人家过上好日子。”

“后来又离啦……”蒯斌给我点了一根烟,嘶啦嘶啦地笑,“这家伙可真有意思。你猜怎么了?他说他受不了戴绿帽子的感觉。是这样的,我好好跟你讲讲这个故事,妈的,这事儿全怨段丰这个混蛋……王东结婚才一个多月的时候,有一天跟段丰两个人在段丰家喝酒,说起二锅头,段丰说,你家嫂子不但是个二锅头,直到现在她还‘轧伙’(通奸)着人呢。王东一听就‘毛’了,问他是听谁说的∥丰说,有一次他亲眼看见二锅头跟市场管理所的老刘在一起吃饭,两个人头对头脸对脸地亲热,后来他看见二锅头跟着老刘去了一家宾馆。王东酒也不喝了,回家就拿菜刀劈门,劈家具,把家劈了个稀里哗啦,然后就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完了就让他老婆滚蛋,最后拿着菜刀奔了老刘家,连人家的门板都给卸下来了,幸亏老刘没在家,要不非闹出人命来不可……即便这样,王东也进去蹲了七天【来以为他们俩就这么拉倒了,谁知道后来王东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过了没几天就去二锅头的一个姐妹家把二锅头接回了家……哎哟,那一阵,把这小子熬炼得小脸蜡黄……”

“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人嘛,”我忍不住笑了,“他是不是熬不住了?”

“不能,这年头有的是卖大炕的,憋不死男人。王东自己出来说,他这是被爱情给折磨的,哈。”

“爱情?”淑芬的大饼子脸在我的眼前一晃,我笑了,“有点儿意思啊……后来呢?”

“后来爱情又来折磨他了,他又受不了啦,把老刘好一顿‘滚’,最后横下一条心跟二锅头离了婚。我听段丰说,两个人客气得不得了,还在一起吃了‘分手饭’,抱头痛哭了一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一阵他经常给我打电话,不着边际地乱说,我怀疑他是受了刺激……再后来他找了一个比他小七岁的女孩儿,三天不到黑就把人家给收拾了。那个女孩儿铁了心的要跟他,她妈去找王东闹,王东放赖说,我不管,你闺女愿意跟我,没我什么事儿,要‘找门子’就找你闺女去。那个女孩儿的哥哥是个警察,说要把王东抓进去,王东说,你用什么罪名抓我?强奸?女孩儿他哥哥说,我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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