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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顧庭柯懊惱地一擰眉,時棲已經伸手將三明治拿了過來,撕開包裝咬了一口,笑道:「沒放花生醬吧?」

「偵探辦案!」偵探敲敲桌子,「樓上還躺著一個屍體呢,你們談戀愛能不能往後靠靠。」

時棲讓出一條路來,顧庭柯繞過他跟著坐到詢問席前。

「職業?」

「商人。」

「與死者的關係?」

「結拜兄弟。」

「你們的感情怎麼樣?」

「我一直當他是大哥。」

……

偵探是節目組特意請的劇本殺老玩家,來的時候還特意換了身妝造,駝色大衣貝雷帽,看起來頗像那麼回事。

只是他剛一開始詢問,便發覺自己似乎遇到了職業生涯里最難纏的一群對手。

這幾人分明每個都是新手,可又似乎每個都是演技高超滴水不漏的高玩。

對他們的詢問簡直像是對一群經歷了反偵察訓練的特級恐怖分子——

「我只是他的女兒和下屬。續弦?他都娶了那麼多小媽了,跟我高不高興有什麼關係?」

「說了是表小姐。為什麼住在他們家?他們家有錢啊,住在一個有錢的親戚家裡應該不犯法吧。」

「不知道,沒聽到……我在畫畫。」

「管家。管家和僱主能有什麼關係?主人的情況怎麼可能讓管家知道,娶個續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問到許喬已經是最後一個,可惜連一句有用的證詞都沒有得到,偵探翻了眼人物本:「你們是不是還有一個人沒在這裡?」

「您說大少爺?」許喬笑了笑,「他昨晚出去了,估計是喝多了酒,現在還沒有醒呢。」

【對哦,關少去哪了?】

【許喬不是說喝多了嗎?劇情安排?】

【不至於吧,按理說搜凶的時候應該全部嫌疑人都在才對,再說戀綜不要求出場嗎?】

【那許喬他們為什麼幫他遮掩啊?】

「在自己爹新婚的前一夜跑出去喝酒?」

「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後媽進門心裡不舒服,應該也是人之常情吧。」許喬禮貌且滴水不漏地微笑道,「不過已經讓酒店的人叫過大少爺了,您放心,很快就回來。」

雖然第一輪詢問基本是問一些死者關係和身份概況,在實打實的證據出來之前,估計沒有人會一上來就交代殺人動機。

但這……咬得實在是也太死了一點。

看起來只能是拿到證據再說話,偵探將本子一合:「現在開始一輪搜證。」

「這一輪我會跟你們一起,大家兩兩組合分開進行,每個人手中會有一個拍立得,用來將看到的證據存檔。」

偵探雖然是老玩家但顯然對戀綜的彎彎繞繞少了點敏銳,因為他轉頭問:「那你們自己分配?」

幾人的腳步齊齊一頓,林和霜率先轉過了頭,黎煬小狗一樣往時棲的方向走了兩步,顧庭柯道:「要不……」

坐在沙發上的時棲咬完最後一口三明治,抬手將包裝紙準確無誤地扔進垃圾桶里,起身喚道:「表小姐。」

他開口,沒叫林和霜顧庭柯黎煬沈聽澤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從進入劇本之後就存在感不是太高的夏鷗:「我們可以一起搜這間嗎?」

「我?」夏鷗指了指自己,隨後立即整了整衣領,「當然可以。」

「別看了。」

時棲和夏鷗一起進了關越的臥室,偵探一指三樓的死者房間:「誰跟我上去?」

林和霜率先推開了門。

鏡頭立刻對準了房間裡的躺椅。

軍閥張——當然不是演員本人,為了節目組的播出受眾著想,只用了模樣肖似的塑料假人。

為了方便辨認身份,原本戴在臉上的「馬上死了」換成了「死者」,只是那張臉上卻被水用刀子狠狠地劃了幾下,塑料殼子都漏了風。

除此之外,他的脖頸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胸口處有一道刀傷一道彈痕,手邊還放著一杯打翻的茶盞。

死法顯然是非常豐富多彩的。

【臥槽,勒刀槍毒,老張頭你死得好慘啊!】

【這起碼得四種了吧,臉還被人劃爛了,老張你真是作孽啊嘖嘖嘖】

【不知道哪個是致命傷?】

【該死的節目組居然還倒敘,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偵探正在查看死者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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