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 (第1/4页)

数天后,一群银行家群起而攻之,反对希特勒之庞大的重新武装的计划,这使他的情绪更坏。“帝国的无边无际的开支”,由帝国银行总裁赫加尔玛·沙希特起草、由各银行总裁签署的备忘录写道,“是对货币的最严重的威胁。开支的巨额增加使我们无法作出正常的预算;即使加紧税收,它也使国家财政走向崩溃的边缘。同样,它也破坏了帝国银行及我国的货币。”沙希特警告说,面对这种通货膨胀的政策,我国的货币是难以维持稳定的,“停止这种做法的时机已经到了。”

沙希特知道,希特勒肯定会怒不可遏的,因为他这一说实际上是要结束军事冒险。他把自己的所为告诉了施威林·冯·克罗希格,并说,他准备被解雇(他业已丢失了经济部长的职务,由瓦尔特·丰克接替了他。丰克的权力立刻便被戈林以四年计划主任的名义吞并)。财政部长说,如沙希特走人,他就主动要求解职。然后,他便草拟了一份类似的备忘录,送给了希特勒。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但什么事也没发生。1939年1月19日深夜,沙希特的电话铃响了。他受令于次日上午9时往见元首。在这个时间会见是异乎寻常的,因为希特勒很少在凌晨3时前上床。据沙希特说,元首当时开门见山就说,“我叫你来,目的是要告诉你,你被解除了帝国银行总裁的职务。这是解职书。”沙希特接过了解职书。“你与国家社会主义的图景格格不入”。希特勒说完,等待了片刻,看沙希特有何话说。

沙希特依旧沉默不语。接着,希特勒便斥责了他一番,说他不该在圣诞之夜有银行工作人员参加的晚会上谴责“水晶之夜”。“假若我先知道这些都是您批准的”,沙希特终于说话了,“我便可能保持沉默。”

这个回答似乎令希特勒吃了一惊。“反正”,他愤慨地说,“我太伤心了,不想跟你再谈下去。”两人于是同意,沙希特出国作长途旅行。此后不久,他便去了印度。搞掉了他,希特勒如释重负。“若是搞强硬措施”,后来,希特勒对其内层人士说,“沙希特是颗无价珍珠。”但是,每次叫他拿出性格力量来时,他总是拿不出来。

沙希特被解职后,很快,魏德曼上尉便被召至冬园。近几月来,希特勒待他越来越冷淡,而魏德曼也猜到了自己也会被开除的命运。自“水晶之夜”以来,元首似乎就生活在与现实毫不相干的世外桃源中。每当魏德曼试图讨论体制上的缺点时,希特勒总是对他置之不理。

“身居高位,或处身于内层的人们,若不同意我的政治观点,他们对我就毫无用处”,他简明扼要地对魏德曼说。“我解除你我之私人副官的职务,委派你为旧金山领事。对此新职,你可接受也可拒绝。”魏德曼毫不迟疑地接受了此职,但说,希望不要减他的薪水。听到这里,希特勒的语调缓和一些了。“经济上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提。”这样,经过四年紧密相处后,这两个战时的同志便在互无怨恨的情况下分手了。

沙希特与魏德曼之下台标志着约瑟夫·戈培尔重新获宠——他之失宠系他寻花问柳的行径使然。“每个女人都使我热血沸腾”,他在二十多岁时的日记中写道。“像一头狼似的,我来回徘徊。”与玛格达结婚后,他也没有节制。与此同时,他与众多女人保持性的关系,且从不公开妥协。就是说,直到举行奥林匹克运动会那年夏天他爱上了捷克女演员丽达·巴洛娃时为止。玛格达原以为这不过是通常的打情骂俏,到后来,到1938年,她失去了耐性,要求离婚。对同性恋行为,希特勒曾表现出惊人的忍耐力,但是,对于党的领导人抛弃曾助他取得权力的伴侣之举,他却非常难过。他要戈培尔与那个女演员断绝来往。开始时,他拒绝了,并提出辞去其部长职务,愿到日本或其它遥远的国家去当大使。后来,他在压力面前屈服了,放弃了他的伟大的爱情。在警方的“劝告”下,巴洛娃回捷克斯洛伐克去了。她一走,希特勒马上把戈培尔全家召到贝格霍夫。戈培尔夫妇和三个孩子在克尔斯坦茶馆门口照的照片,被公开发表,以证明这家人诸事如意。

这些戏剧性的妥协表演,刚好发生在“水晶之夜”前几个星期。失去丽达·巴洛娃的痛苦——以及想在诸如希姆莱和罗森堡等人(他们觉得,戈培尔丑闻“给党的道义地位带来最严重的一击”)面前恢复名誉的愿望——所有这些,都可能是令他在11月的“水晶之夜”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

戈培尔的官复原职,刚好发生在希特勒对犹太人问题有了新的看法的时候。不久前,希特勒曾前往特鲁斯特太太在慕尼黑的画室。她敦促希特勒重新起用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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