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1989年3月,急流勇退的蒋孝勇带着全家准备离开台湾。他在临行前决定公开接受台湾《远见》杂志的专访,这是他在即将告别台湾之时一次袒露心境的谈话,他认为这是一种必须和责任。

蒋孝勇对蒋经国去世以来,台湾政治社会的各种变化,表示不愿意看到自己祖上被人家做一些不当的羞辱。他说:“我总觉得我们家庭和中国近代史,过去似乎是连在一起的。但总是要打个休止符的。这是我的立场。很明显可以看到,对我而言,父亲辞世以前,没办法打一个完全的休止符。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人家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但是我不愿意我的小孩子跟我有同样的遭遇。”他将用悲凉的低调消弭蒋家在台湾的影响。

对于蒋孝勇一家移民加拿大,很多亲朋好友不以为然。有的朋友甚至指责蒋孝勇是极其不负责任,他们毫不客气地质疑蒋孝勇说:“大家都在这儿,这是最需要为台湾尽自己力量的时候,你却脱逃,跑到加拿大去。”

“你完全错了!”蒋孝勇反驳,“我到加拿大,是极负责任的行为。我如果留下来跟这帮人一样搞的话,我不早就发财了?但是我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我才到加拿大去。今天大家要为台湾努力,讲得好听,你努力的结果是什么呢?把台湾败成这个样子,这叫努力?我认为这是可耻!”

蒋孝勇一家移居海外时,很多人并不不赞成也不理解,然而日后这些人很多却改变了看法,并亲口告诉蒋孝勇说:“孝勇啊,你当初走的时候,我是百分之百地反对;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是百分之百地赞成。”为什么会有如此改变?这是因为台湾真的变了!变得大家都无法接受了。

3月8日,蒋友柏一家人正式离开台湾,赴桃园机场送行的亲朋好友很多,将小小的贵宾室挤得水泄不通。

中兴公司的工会特意用纯金打造了12生肖送给蒋孝勇,这份心意几乎让蒋孝勇感动得落泪。蒋孝勇在中兴12年时间,可以说是一手把中兴扶持起来,如今要说走就走,真是难舍心疼。

这时的蒋友常却按捺不住远行的兴奋,一路说说笑笑地等待着他们的异国之行。而蒋友柏却开始有点忧郁,因为要离开生于兹长于兹的家乡,心里总有难舍的牵挂。

当飞机缓缓地滑向天空时,弟弟友常在一旁高兴地大喊。友柏却发现父亲默不作声,不住深情地看着那片绿色的岛屿渐行渐远,眼里分明噙满了晶莹的泪。无限山河,别时容易见时难!友柏心里若有体悟,他知道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也许很难再回来,但他还是强装成坚强的小男子汉,安慰着爸爸说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的!

在友柏幼小的心里面,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他们家是在祖父过世之后,匆忙之间逃出去的。只是这样的想法,他一直藏在心底而没有跟父母交谈,只是有这样的怀疑。

直到后来父亲蒋孝勇得了癌症,他守在病床前跟他有一段长谈,才解开了长期盘据在心中的那个谜。其实,在蒋经国过世之时,蒋孝勇认为他在政治、事业以及家族里,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所以才决定离开台湾。

飞机载着这个特殊的家庭,飞向世界另一个角落。对于蒋孝勇全家的出走,台湾舆论界普遍认为,这是蒋家王朝根拔台湾、“家天下”气数尽散的表现,是一个时代的谢幕。

陌生的异国生活

1989年3月下旬,蒋友柏全家顺利到达加拿大魁北克的蒙特利尔。这时候的台北正是花红柳绿的阳春,而蒙特利尔却是漫天雪花飞舞的寒冬。记得几个月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派赏心悦目的清秋,没想到这么快就恍如隔世。这个城市迎接从遥远的台湾来到的一家四口,竟是他们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的暴风雪。

在蒋友柏的眼里,蒙特利尔无疑好似从温暖的天堂,一下子变成了冰天雪地的荒野。真是一个鸟不下蛋的地方!

万事开头难。蒋友柏全家背井离乡,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不光是小友柏没有心理准备,其实蒋孝勇夫妇也没有很好的计划。他们在刚去的那一整年中,友柏的记忆里几乎一直在找房子。

在蒙特利尔买房子,光有钱还解决不了问题。因为蒙特利尔天气特别冷,那里基本有5个月时间处在冬季之中,四处是白皑皑的积雪。他们去的时候又是滴水成冰的严冬之季,所以,必须要找到采光好、格局方正,又正好大小能合适那套买好的中式家具的恰当之所。他们全家冒着风雪齐齐出动,看了不下于一百多套房子。友柏至今还清晰地记得,父母每到一家先把雪靴脱掉,然后从一楼看到三楼,再穿着雪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