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事实本如此,倘若被人知晓,竟然有人能以近身之刃挡住兵道绝技落日。怕他这位塞北第一、大唐第五猛将,勇名又要在市井传唱!

“呵~慕云!慕云!!不曾~不曾想到你的枪技~枪技~早已~早已达到归真如一之境!之境!!”

“但是~但是~那又怎样~又怎样!不说~不说~你体术上~体术上的缺憾!缺憾!!”

“即便~即便你过得我这关~这关~你真以为!真以为!!能逃得出大唐万里皇土?万里皇土??”

幽幽言语,听着嘶哑刺耳,带起阵阵回响,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根本辨不得方位。

实际上,当夜栖的鸟雀惊起,八方暮里,几乎同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攒动。

一个高明箭师,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位置,真正暴露在敌人面前。

甚至,他往日同友人战斗时,流露出的“习性”,亦可能根本就是提前布下的陷阱。

在这样一个疯狂的世界,就连战场上的兄弟,异日都可能变成敌人,还有谁能值得信任。

每个武者,于任意合格启蒙导师授业第一课,被灌输的唯一铁律——武者所能依赖、从来不是什么战友、亲朋、荣耀,而是手中的武器!

要么放下刀剑,回家锄地营商,享受天伦之乐。要么拿起兵刃,忘了自己为人的一切懦弱,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大唐武将、军官,不仅仅是合格的战士,更是冷血的屠夫!

慕云警惕的观察四野,根本不为对方言语胁迫所动。他的身体中磅礴的力量蠢蠢欲动,他的臂骨深藏在扎实的肌肉中隐隐作痛。

诚然,他此行十死无生,那便如何。

早在出京之时,他便已明悟,直当自己是个死人。

十年守候,十年搏杀,只为离她更近。一朝噩耗,心破碎。那种痛,谁懂?!

一些承诺,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比泰山更重,何惜生死?

咻!

又是一点精芒自右侧射来,甚至凭借超卓目力,慕云可以清晰辨清,那箭带起的磅礴气浪,令得沿途垂柳折腰!

磅礴的气浪简直催峦折岳,能凭纯粹的身体力量爆发出这等崩天裂地威能,唐将不负威武之名!

铛!

枪尖横飞如梭,倏然抵上箭芒,闪电疾刺。刃口摩擦着箭尖,溅起的火星刹那照亮了他整张冷漠刚毅的脸庞!

他的额角沁出汗水,眉头稍稍蹙拢,可是面对连一座巨山都能压垮的威势,他目光分明没有半点闪烁!

咻!

几乎是擦着面甲,那利箭偏了寸许,呼啸而过!

余波霸烈,将地面犁出一道深深沟壑。

慕云强自紧了紧怀抱,催发气场扫开尘浪,凭白耗费气力。

手臂上庞然巨力传来,他亦不敢过分运势卸开,只得随着腰腹律动压至马背,踏风驹灵性的迈开半步,不至扑倒!

正是这半步,令得他原本无懈可击的防御,出现了一丁点破绽!

长兵原本就胜于战场,近身死斗颇多不便。

就算他这种枪术达到巅峰、几乎要返璞归真的大师,也不可能于动作间,时时刻刻保持完美状态!

若在战场,这一点纰漏当然算不得什么,单单神驹通灵、身披甲坚,就足够挡下大部分疏忽,何况那时不缺忠勇亲信在旁死命效力。

堂堂塞北血麟,任是独步千军杀个七进七出,伏尸百万,亦不过渴饮热血大笑一场。

可惜,这里不是战场,他的敌人,也非是什么敌国兵士!他的身上,甚至背着了沉重的负累!

精芒,又一道精芒如影而至,比那远处复飞袭来的暗箭,更亮、更细、也更锋利!、

刁钻、诡异!

黑暗的角落里,谲然暴起绚烂的璀璨,只能令人赞叹惊艳!

刃未至,刺骨的寒意已经浸透骨髓。

柔光照下,夜幕里薄霭尽开。

慕云甚至来不及震惊,他眼角余光瞥见,远处矮丘上,朦朦胧胧,依稀并列着一十八尊铁塔般的骑士!

塞北第一箭!京畿第一刺!皇城秘卫——玄甲十八骑!

绝境!绝境!

。。。。。。。。。。

琉璃砌墙,飞檐玉璧,一行紫烟上青天,两棵青松垂龙涎。

苍山,云海,勿归处。

一座道观孤守,空灵寥若。

无人晓得那恍若天上宫阙的灵宝玉楼,缘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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