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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道：“能不生气？谁都生气，杨胡九那样的人，就不应该跟他结婚，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不知道宋珍珠为什么非要他。你看到他那副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态度没有？我们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小夫人能忍？”

“是啊，不过，小夫人也是该，这辈子她是命好，没受过什么苦。女儿生下来她养过一天吗？我总感觉珍珠从小长大就跟没妈的孩子一样，不得不独立自强。人家独立了几十年，今天小夫人这个当妈的说不同意，哪里有她发表意见的地方？”二太道。

小时候该管该教的时候没有管，没有教，现在人家都几十岁了，你还有说话的立场吗？

大太太沉着脸，心底也是感慨。

“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呀？宋珍珠辛苦了那么几十年，今天好不容易结婚了，想结婚了，为什么还要选个那么样的男人？她缺什么啊？钱有了，想要的也都能买得起，她缺的就是人，一个能陪在身边的人。既然说她今天的地位和能力，能够支撑她做的任何选择。那为什么就不能找个贴合自己心意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找个知冷知暖的男人？杨胡九那个人，不是说他不好，一个人把杨家重新翻了面儿，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人确实有本事。但那样的男人，放在古时候，那就是心怀天下，想要的是天下，不是一个你，不是一个家。什么地方能羁绊得住他呀？”

大太太连声感慨，“错了，错了，宋珍珠选杨胡九，就是错了。”

二太是发不出来这样颇具深意的感慨，但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以前听说宋珍珠身边是有个男人在追求她，后来说是杨胡九，那是十几年前了吧。两个人十多二十年了，作为男人都没有行动，你为什么还要等他呢？十多二十年都没有准备结婚，求婚，人家那颗心，也就没在你身上。现在，大抵是玩儿累了，想回归家庭了，这时候你收下，这怎么看来，都是珍珠吃亏啊。”

二太太说着，又看大太太，大太太没说话。

二太又说：“而且，那个心玩儿野了的人，就跟小夫人说的一样，人家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吗？那不可能啊。婚前几十年都没能改掉的习惯，又怎么可能为了你改变？”

大太太叹息：“算了，不说他们了。”

“是啊，我们在这里为她担心，她也根本就不会领情。那么多人为她说话，抱不平，宋珍珠说啥？那些话，还不是向着杨胡九说的？宋家这么多人的意见，她听不见。唉，女人啊，一旦用真心，身边人说什么，她都无所谓。”二太道。

大太太合了合衣服，今年冬天是真的够冷。

“好的是，她虽然选了个不靠谱的男人，但至少对方不会觊觎她的东西。要是以前那个，我们大家又会有别的担心了。”大太太低声道。

二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大太：“什么意思？”

“虽然不能给予过多的关怀，至少两个人势均力敌。杨胡九不把全心放在宋珍珠身上，但也不会从她身上讨什么便宜。总比啊，有别样心思的男人，吃软饭之余，还别有所图。珍珠打拼了几十年的财富，一朝被人夺走。你想，那样的话，是不是现在这个杨胡九，就靠谱都多了？”

大太太这话，有些吓着二太了。

好大会儿二太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夷陵她爸爸呀？”

大太太没说话，二太想了想，好像着说的也挺对。

“当初要是珍珠跟那个人结婚，那么担心的确实会更多。虽然那个人可能会更多的将心放在宋珍珠身上，但你说的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

真要是遇到个别有所图的，全家人更愁。

想了想：“也是，至少，杨胡九不会要宋珍珠的钱财。这点，我们大可以放心。”

“他们两个人，不是夫妻，更多的像朋友。”

“夫妻之间像朋友，那处得也是令人担忧了。要是做朋友就行了，那还做什么夫妻呀？”二太太感慨，“不过，就宋珍珠和杨胡九这情况，就算是有感情，怕也是在这一二十年中磨没了。确实，认识了这么长时间的两个人，还能和谐的相处在一起，这种感情和关系应该珍惜。只是，婚姻嘛，一个心都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难免令人觉得不妥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由着她去吧。我们不理解的关系和状态，兴许他们觉得就是最合适的呢，是不是？”大太太道。

“是啊，不说他们了，我们说这些能有什么用？家里小辈，一个一个的，谁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