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哦?元芳你见过这幅画?”狄仁杰听李元芳这一句,不禁心头又多了几分疑虑,“作画之人样貌如何?”

“他一身青衫头戴软帽,一副书生模样。卑职见他之时他正专心画画,故而没有看清楚他样貌如何。不过,若在街上遇见,卑职定能认得。”李元芳自信满满道。

“呵呵呵呵,”狄仁杰见李元芳如此自信,不禁又是一阵朗笑,“元芳,既然这主谋要与我等打这个哑谜,我们就好好陪他戏耍一番!”

“大人!既然杀如燕的凶手卑职见过,待明日卑职将他捉来便是,何必让大人费神!”李元芳言语之间另有意思,狄仁杰自是看在眼中。

“元芳,擒凶之事尚须细心求证,不可操之过急!”狄仁杰正色相劝道。

李元芳见狄仁杰面色严正,语调之间颇带威严,自是不敢再一意孤行顶撞于他,只得缓下一口气来朝狄仁杰抱拳行礼。狄仁杰目光如炬,自看出这青年将军心中不快,想他新婚丧妻心情悲愤也在情理之中,原先那威严之色也就先去了一半。狄仁杰信步走到李元芳面前,轻轻伸出手去将李元芳领口细细平整一番,轻声道:

“元芳,人生如棋局局新,查案与私情本就如两盘翻新棋局不可混为一谈。情在心,伤心难过自是人之常情;案在身,则该明断是非不偏不倚。两者若是混淆,小则辱人清名,大则害人性命。你追随我多年,休叫你复仇之心蒙蔽了慧眼!”

“大人,卑职……”这一番话听得李元芳不禁心中一动,还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去说。眼前老者须发花白,纷飞在夜风之中,如当朝重臣般威严又似慈父般谆谆教诲,倒让李元芳心中颇有感怀,轻轻对着狄仁杰低下头去。

见他心中明白,狄仁杰面上总算带些宽慰之色,自收起了那幅秋菊图慢步往外走去。李元芳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一行千牛卫士押了那败在李元芳手下的刺客往冷秋别院外走来。离开之时,李元芳多有留意,却见整个冷秋别院中除了狄仁杰一行人外早已人迹寥寥,只剩那满园*折枝凋残。当是那些达官贵人为这刺客一惊,早已吓得不见踪影,梁王一场赏菊盛宴硬生生变成烽烟四起。幸而皇帝政务在身,梁王也未见到场,免去一场枝节。

长夜漫漫,风音萧瑟。一袭白衣轻舞影,傲然落足于屋脊之上,夜色中宛如神妃落凡,盈盈看那一行人离了冷秋别院而去。长发风中起舞,丝丝抚在脸上,待那一行人离得远了才横起手中白玉长笛来细细吹奏起一曲《冷月调》。月光清冷,衣袂翩翩,笛声悠扬,入夜轻歌。

月出云端,已是三更时分。狄府之中却是灯火通明,两班卫士四下巡逻。管家狄春与四名军头带了那五花大绑的刺客往正堂里来。这刺客一身银灰青衣,眉目之间却丝毫不见惧色,似乎早把一切看透。入得正堂,只见堂上老者正襟危坐,须发花白之间双目威严有神,目光睿利似要将人看穿。老者身旁站了一名青年将军,手中幽兰宝剑傍在身侧。

四名军头将这刺客押到正堂之后便行礼退出,只留那管家狄春忿忿瞪了刺客一眼,往狄仁杰身旁过去。狄春自提了桌上茶壶沏上一盏茶恭恭敬敬递上。狄仁杰接过那一盖碗茶,欲要饮时却似又想起些甚么,还是将茶碗搁在桌上,正色道:

“你,叫云剑豪?”

“是!”云剑豪五花大绑站于狄仁杰面前,却似毫无瓜葛一般轻轻松松自口中应下。

“看你衣着打扮简约,应对神态冷静,应当不是普通人。若老朽所猜不错,你必定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江湖杀手。”

“那又怎样?”云剑豪依旧一口回话,似是早有准备。

“主谋?”狄仁杰见他这般态度也无谓与他多言,简言意赅道。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狄大人既然知道在下是杀手,就不该问着犯行规的问题!杀手本就取人钱财,予人消灾,又怎会在官威之下说出买主?”云剑豪倒是讲得头头是道。

“云剑豪!休得对大人无理!你若供出主谋,大人或可向刑部求情放你一条生路!”李元芳急道。

“可惜,若是我出卖买主,狄大人肯放我,江湖也不会放过我!”云剑豪撇过双眼,不去看狄仁杰与李元芳。

狄仁杰听得他话中有话,又眼见他双目之中有备而来视死如归,料定这般套问绝非良策,只得轻轻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勉强你。只不过,老朽要请你在府中多住上几日。狄春!将他押下去,命李朗齐虎,潘越肖豹轮流看守,过些时日交由刑部提审!”不知何故,适才一副波澜不惊视死如归的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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