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页)

李元芳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无名怒火,突然大吼一声,硬是狠狠将左手从俞希贤笔下用力拔出,随即握紧了拳头朝俞希贤脸上打过去。拳头带着血的腥味落在俞希贤脸上,硬生生将他自竹荫之上打下来,重重滚落在地上。俞希贤一声不响,既不起身也不呻吟,半张脸上血迹浓重得只剩下眼睛,他半卧在地上嘴角猛然抽搐几下,任嘴里的鲜血满满从嘴角溢出来。那支银亮的铁笔也掉在地上,滚了一身的灰土。

季破军见状好似那一拳打在他自己脸上一般暴怒起来,抡起双锤在地上猛踏了一脚,飞身而上要去报仇,被他这一脚踩到的那块砖石霎时开了裂缝。李元芳脸上已经是黑得可怖,右手刑天剑好似鬼魅一般嗡嗡吟响,垂在身侧的左手依旧是皮开肉绽汩汩冒着血。试想刚才,若非是这左手受伤,如今冒血的该是他的颈部;如今左手在冷风中渐渐僵冷,早已痛得没有知觉。

季破军站上竹荫,那竹枝便弯下去半截又左摇右摆,更是让这莽汉怒火中烧,口中直骂这竹子没吃饱饭。亏得竹子不会心思,否则该摔他下地。血染竹枝,丝丝殷红,李元芳稳稳站在那里比季破军高出半截,季破军眼看着他左手上血水一滴滴掉入竹荫之中,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正是要趁此良机,要了他性命。于是,季破军大步踏竹,借竹枝弹力将自己送上高处再猛力将手中混元锤狠狠朝李元芳砸去;却不料李元芳抽身退去,飞身直往高台屋脊上去。季破军岂肯相让,照旧是大声吼啸追将过去。

高处近天,风声渐寒。厚重云层毫不留情遮住了最后一丝月光,屋脊如长长一条窄平线横在斜坡如山的屋顶上,两端鸱吻凶猛地张开大口似要吞灭一切水火。李元芳稳稳踏在屋脊之上,这屋脊的宽度只容一只脚稳踏,四周屋面又斜陡得紧,稍有踏错即会滚落下去。季破军随即跟来,刚踏上屋脊便被左右手上两只混元重锤支得险些掉下去,此刻季破军正好比是悬崖举重走钢丝一般凶险。李元芳挥剑而起,剑尖直逼季破军,季破军勉强摆出个攻势,脚下两条腿却不停地哆嗦,显得有些胆怯。李元芳不顾左手受伤,单手挥剑直往季破军那里去。

“铛”一声巨响,几乎震动了整个夜幕下的三星庄。原本热闹的前院也受了一惊,前来赴宴道喜的宾客纷纷往这里远远看来,或酒杯在手不饮,或斟酒满杯溢出,或谈笑之色僵持,或作揖之礼忘行。灯火燎然,一众人皆远看三星庄最高处屋脊上站了两个人,一个不认识一个是今夜的新郎倌,二人皆手执兵器杀气腾腾的样子,却因间隔有些远听不得二人说话。不多时,这二人便交战在一起,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引得众宾客唏嘘阵阵。

夜风萧冷,酒香醉人。前院暗角处有一株大樟树,这般寒冷天气依旧枝叶不减,倒是为三星庄添上几许颜色。此刻,这树下却站了一名红衣少女,两手抱胸倚树而立,脚边随意弃置了一个铁盔,正一脸娇俏可人地遥望那屋脊之上二人对战。

“你究竟想做什么?”茂密的大樟树上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沉闷声音。红衣女子既不吃惊也不寻找声音来处,脸上却笑得更是灿烂,道:

“想看戏呀!”

“你怎么知道李元芳就是方彬彦?”树上依旧在问。

“呵呵,”红衣女子笑出声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方彬彦,不过我知道,只要他拿着刑天剑进三星庄救人,他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方彬彦!”

“你这样会害死他!如果他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只知道,不管他们今天谁胜谁负,最后的赢家只有我!”红衣女子咯咯笑得合不拢嘴。

“你想借刀杀人么?你真阴险,可惜了老天爷给你一副天真烂漫的皮囊!”树上直言感叹,却依旧是一贯的沉闷,仿佛不是人在说话。红衣女子被他这番话说得收敛了笑容,道:

“他们已经过了近千招了呢,再纠缠下去,天可就要亮了耶!天一亮,你这个鬼影可怎么行动呀?”

“你要我怎样做?”

“我要他们在天亮之前分出胜负。”红衣女子又笑上双颊:“不过,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猪,所以,本姑娘要先走了哟!一切就交给你莫见声咯!”

红衣女子言罢便拾了脚边的铁盔顾自往三星庄门外走去。大樟树依旧茂密葱葱,风来时一阵沙沙作响。许多时,却仍不见树上有人下来。

风声愈冷,夜色愈发沉闷,整个三星庄都屏住气息了一般瞩目远看那最高处屋脊之上的两人。置身高处,八面风来,头上夜色凝重,脚下屋脊横窄,若是闲时,当叹此处寂寞,此时此刻,却偏偏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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