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十四)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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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质已痊愈了,一早便换上了朝服。

他堪堪打开殿门,方要去上早朝,竟是被严皇后挡住了去路。

严皇后鬓间多了几缕扎眼的白发,衣着素淡,未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裴玉质心知严皇后恐要对他发难,面上恭敬地道:“儿臣见过母后。”

严皇后嗤笑道:“区区一妓子之子,有何资格唤本宫为‘母后’?平白辱没了本宫。”

裴玉质当然明白严皇后不喜自己,毕竟严皇后对于皇位势在必得,而他却是严皇后的俩子一女夺得皇位的阻碍。

尽管他出身不好,诚如严皇后所言,他的生母乃是区区一妓子,但他终归是父皇的长子,父皇本身亦是皇祖父的长子。

且本朝曾有妓子之子登上皇位的先例,虽然仅有一例。

但严皇后素来一副母仪天下的做派,为何今日却是失了仪态?又是为何憔悴至此?

十日前,他瞧见裴琼文浑身溃烂,状若癫狂,难不成裴琼文又出了何事?

当时的裴琼文应是身中剧/毒的缘故,才会变成那副惨状,难不成裴琼文的病况恶化了?

严皇后逼上前来,瞪着裴玉质道:“究竟是否你对琼文下了毒?”

裴玉质否认道:“并非儿臣对二皇弟下了毒。儿臣虽非母后所出,与二皇弟不同,但二皇弟终究是儿臣的皇弟,儿臣怎会对二皇弟下毒?母后切莫误会儿臣。”

严皇后质问道:“那日,琼文探望过你后,便来了本宫宫中,向本宫请安,与本宫闲谈了几句后,他便毒发了,若不是你对琼文下了毒,又是何人?”

裴玉质反问道:“那日,儿臣重伤未愈,琼文却是完好无损,儿臣从未学过下毒之术,儿臣如若对琼文下了毒,琼文为何毫无所觉?”

裴玉质所言不无道理,严皇后按了按太阳穴,默然不言。

裴玉质关切地道:“琼文如何了?可好些了?”

“琼文可好些了?”严皇后霎时怒气冲天,扬起手来,手掌直直地向着裴玉质的左颊落下。

裴玉质未及闪避,严皇后的右手手腕子已被一人扣住了。

他侧首一瞧,果然是素和熙。

素和熙恭声道:“母后息怒。”

严皇后欲要将自己的手腕子从素和熙掌中抽出来,却不得,遂冷笑道:“好你个素和熙,竟然胆敢以下犯上!”

“儿臣失礼了,望母后见谅。”素和熙不知自己被逼奉旨和亲一事是否与严皇后有干系,无论如何,于他而言,这吟月宫中谁人都不无辜,包括裴玉质。

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得松开了严皇后的右手手腕子。

严皇后出嫁前乃是名门闺秀,言行举止从无差错;出嫁后,亦被称为贤后,对后宫治理有方。

须臾,她便冷静了下来:“琼文已过世了。”

难怪严皇后憔悴至此。

裴玉质面露惊色:“琼文是何时过世的?”

严皇后答道:“十日前,琼文冲入金銮殿,抢了陛下的冕旒与朝服,坐了陛下的御座,又要杀林丞相,被陛下一剑赐死了。”

裴玉质垂目道:“节哀。”

却原来早在十日前,裴琼文便已被父皇赐死了。

裴琼文到底是父皇的亲生子,且是嫡子,父皇为何忍心将裴琼文赐死?

可裴琼文成了那副模样,恐怕无法康复如初了吧?

于父皇而言,代表着皇权的冕旒、朝服、御座较裴琼文紧要许多。

纵然裴琼文是被毒坏了脑子,才做出那等谋逆之事的,但父皇亦没有原谅裴琼文。

严皇后威胁道:“若是被本宫查出果真是你们俩人对琼文下了毒,本宫必定将你们俩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裴玉质将严皇后引入了白玉宫,屏退左右,方才低声道:“母后,儿臣区区一地坤,且生母出身于烟花之地,儿臣就算对二皇弟下了毒,亦坐不上太子之位,即便侥幸坐上了太子之位,亦坐不稳,那么儿臣为何要对二皇弟下毒?有何意义?儿臣若要坐稳太子之位,必须害死除地坤之外的皇弟、皇妹,未免太过困难了。下毒者若非为了私仇,报复二皇弟,便只能是为了皇位。若是为了皇位,皇弟、皇妹们须得多加小心。”

关于其他的皇子、皇女,据闻陛下已加强了守卫,严皇后信不过裴玉质,自然不会向裴玉质透露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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