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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样来形容他的特质呢?也许,楚戈的作品和他的人都有一种这样的感觉把,画家的那一颗心,就象眼前这一张温润的宣纸和棉纸一样吧。因为它的洁白,因为它的毫不提防与毫不抗拒,因此只要有一滴下去,它就会在纸上给你洇开成一大块墨色,自然而温柔地向四周扩散成一片好看的风景。

画一张一张往下看,画家的面貌也一点一点的呈露出,然后,那一张大幅的山峦忽然逼在眼前。

〃天啊!〃

我记得那时候我是惊呼了一声,声音很轻,只有我自己听得到,也只有我自己感觉得到我心中的冲击与痛楚。

那整张横幅上是一整座纵横疾走的山峦,我说它〃疾走〃是因为画家在下笔的时候有一种运笔如飞的气势,但是在急剧的笔触之间又连绵延伸出厚重沉稳的质感,峰与峰之间有着崇峻的对峙,而一轮明月高高悬在山峦之上,灰蓝的月色里所有黑色的线条把山峦刻划得深暗而又苍凉。

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

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

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

不见有人还。

……

楚戈把整首关山月都写上去了,可以想象得出他在画在写的时候那一种笔墨酣畅痛快淋漓的心情,好象那祁连山前大漠风沙的声势整个都被他搬进了画里,而那是我的祁连山,那是我血脉相属相连的祁连山啊!

我抬头面对楚戈,轻声问他:

〃你是怎么画出这一张来的?〃

他说: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非这样画不可。画完了再题诗,自己也被画里的气势震住了,我没想到我可以画成这样。〃

他回答我的声音也是轻轻的,完全没有他平时那种满不在意的感觉了,在他的声音也是一种近乎严肃的诚恳。

在这样一张作品前,每个人都不说话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面对着这样一张作品的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了。在这月光与山峦之间,有汉唐那些时代里的征战,也有我们这一个时代的阴影。有李白的悲凉。也有属于楚戈自己这一生的沧桑。所有语言无法描摹出的令人痛楚的遭遇,楚戈都把它们画进这一张画里了。

我忽然再也不敢对楚戈存有一丝轻忽的心了。能够画出这样的作品来是一定有他的原因的,这绝不象楚戈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没有人能在〃不知道〃的情况之下画出一整座沉稳而又苍凉的山峦来。

我想,楚戈在画的时候应该是知道的。他心里应该很清楚风沙的来势、山峦的走向、月光的清冷和一整个胸怀里热血的沸腾,这些在他一笔一笔画着的时候都应该清清楚楚地知道的。只是也许是因为来势太猛,波涛太汹涌,心中充塞得太满,才使得他在下笔的时候有着微狂微醺的醉意而把其他的一切都遮盖住了。

而其实,在平常的日子里,那些东西都是存在着的,从来没有离开过的。

在楚戈的心里,在他的笔端,那些东西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待着被唤醒、被激荡、被抒发的那一刻。

做为楚戈的朋友,我们不得不开始对他严肃起来,开始对他提出要求:

〃请善用那心中与笔端的力量吧,楚戈,我们请求你为这一代的中国人好好地画下去。〃

因为,这已经不是…种个人笔墨的游戏,而是画家的责任与义务了。

纯金的心

〃山里山外〃读后感

前几年,丈夫的二姐从国外回来,我们陪着她到台湾各地去玩了一圈,许多年没回国的姐姐是个很爽快乐天的人,一路的行程也因而充满了笑声。

回程的时候,在高速公路上遇到塞车,我们的车子在一条很高很长的桥上停了下来。那天天气很好,我们又不急着赶回家,所以虽然在桥上跟着别人大排长龙,我们仍然心情很好,谈兴也很高。

我记得,我是那样对经组说的:

〃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让我好好看一看桥下的风景。〃

想不到姐姐却这样回答我:

〃要是在这个时候有飞机来轰炸的话,我们可是一个也逃不掉啊!〃

我满怀诧异地看着她,一个看起来这样快乐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可怕和奇怪的念头呢?这眼前的青山绿水和〃轰炸〃和〃死亡〃又能够扯上些什么样的关系呢?

当然,对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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