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部分 (第1/4页)

眼泪落到天慧的脸上,天慧伸出小手了,摸索着抓住宝雅的项圈,奶声奶气的道:“姨母,别哭。”

宝雅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紧紧搂住天慧,哭泣道:“都是姨母不好,姨母不惦记看戏就好了。姨母对不起你妈妈与阿爹,也对不起小天慧,姨母再也不看戏了。”

天慧虽看不见,但是仍摸到宝雅的脸上,用小手给她擦眼泪。

哪里擦得干净?

宝雅压抑了两日,愧疚了两日,真恨不得躺在床上是自己个儿。她已经责怪自己千万次,不该硬拉着初瑜去看戏,也不该那般大意,没有察觉出那刺客的不同。

但凡早些发现,她都会起身,也不会是这样的后果。

天慧听宝雅哭得厉害,也不禁跟着小嘴一撇,抽泣起来。

宝雅听了,忙住了哭声,看着天慧道:“天慧也难过了?”

天慧抽泣着点点头,道:“姨母哭,才哭,阿爹不哭。”

宝雅听得糊涂,就听天慧道:“方才,阿爹,不哭……”

虽说她还小,但是也察觉出方才是到了父母身边,加上听到父亲同叶嬷嬷说话,才这般说。

见她这般乖巧懂事的模样,想着生死未卜的初瑜,宝雅心里越发难受,已经是泪如泉涌……

西院上房,方七娘已经装了几个冰袋,递给曹颙。

曹颙接过,一个垫了毛巾,放在初瑜额头,其他两个都放在初瑜腋下。

方七娘上前,从初瑜口中取出人参片,重新放了片新的。

说起来,初瑜能挺到现在,除了是方七娘给她包扎得早,剩下的就全靠这人参了。

这人参是初瑜特意寻来,给曹颙补身子的。幸好当时曹颙没用,结果却成了吊命的东西。

喜烟进来禀告,大夫来请脉来了。

虽说这里没有太医,但是也有几个名医在,曹家请的这位林大夫就是。因初瑜凶险,不敢让大夫久离,就留他在前院住下。每隔两个时辰,来给初瑜请次脉。

曹颙将妻子衣服放好,点点头,叫喜烟请林大夫进来。

按照规矩,像初瑜这样的贵人看病,即便不悬丝号脉,也要放下幔帐,手上遮住丝绸,星点儿不能露肉。

但是,初瑜正是生死关。中医又讲究“望、闻、问、切”,曹颙哪里会考虑那些穷讲究,规矩都免了。

饶是如此,林大夫也不敢放肆,低着头坐在炕边的小凳子上,低眉顺眼的把了脉。待把完脉,他才抬起头来,仔细在初瑜的脸上打量了一遭,才起身出来。

曹颙跟出来,问道:“如何?”

林大夫皱了皱眉,道:“郡主伤了肺腑,胸中痞寒热结着,眼下只能先发散着,冰敷降温也好,等下晌老夫给郡主扎几针,疏通疏通血脉。要是能降下温来,尚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额驸心里还是要有个准备,眼下不过是尽人事,还得听天命。”

方才林大夫来前,方七娘已经说了一番差不离的话。只是曹颙不死心,仍盼着能有转机。

听了林大夫这番话,曹颙只觉得眼前发黑,仍强忍着,道:“郡主这两日就靠人参吊着,其他的药,灌进去,也多吐了出来。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得了?大夫能不能再给开个方子。”

林大夫思量了一下,道:“生梨可润肺凉心、降火消痰,每日喂几调羹梨汁也好。”

曹颙记在心上,送走林大夫后,便立时打发人出去买梨。

回到屋子里,叶嬷嬷正学着曹颙,用沾了酒的毛巾,给初瑜擦胳膊。

方七娘见曹颙进来,瞪着眼睛,带着几分不忿道:“信他不信我,我早上也提了梨子。”

“对不住,不是不信你,而是不敢……不敢让她有半点闪失……”曹颙揉了揉额头,随后对方七娘道:“不过,七娘的确是好样的。前儿若不是你在跟前,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只是内子垂危,我乱了心神,还没有谢你。”说着,已经郑重的弯下腰去。

方七娘倒是在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避开,道:“冰块要化了,我先给郡主奶奶换冰……”

叶嬷嬷一边给初瑜擦着,一边低声嘀咕道:“格格都睡了两日了,也该睁睁眼了。小格格虽没说什么,但是听乌恩那丫头说,她熬到半夜都没睡。说要等格格给她脱衣服,别人脱,小格格都不理。后来,还是宝格格过来哄她,小格格才肯睡……”

说到后来,已是忍不住老泪纵横,叶嬷嬷怕哭出声惊到初瑜,放下毛巾,捂着嘴巴走了出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