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部分 (第1/4页)

曹颍说不清是哀伤,还是悔恨,只觉得自己这半辈子白活了一般。

委曲求全,却落得现下这个下场,是不是自作自受?

“不用大姐姐吩咐,外甥女儿昨儿就一道接过来了。昨儿守了大姐姐伴宿,现下让四弟妹带回去安置了。”曹颐掏出帕子,给曹颍试了试额头上的冷汗。

曹颍本就精神不足,说了这会儿话,就阖了眼睛,再次迷迷糊糊睡去。

曹颐见状,长吁了口气,站起身来,就看到帘子后站着的静惠。

因怕惊扰曹颍,曹颐轻轻的走了出去,将神色不安的静惠招呼到院子里,才小声问道:“怎么了?”

“孙家大姑爷来了,在前院客厅。要接大姑奶奶他们回去。四叔出去好一会儿,还没有回来……”静惠蹙眉,低声道:“四叔年轻……万一拦不住……”

因放心不下曹颍,曹项早上去衙门请了假,就回来了。

曹颐听了,真是心头火气:“他好大的胆子,难道还想来曹府抢人?”

想起昨晚,曹颍、孙礼母子两个生死不知的时候,孙珏连个人影都不见,曹颐对他真是再没有半点指望。

她却不知道,孙珏在外宅那边得了消息。原本是想要回宅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是,走到曹家胡同口,正好见到平郡王府的车驾到了,立时没了胆子,急忙带人躲了起来。

曹佳氏虽是二姨,但是孙珏何曾敢在她面前摆过姐夫的谱。

更不要说曹佳氏向来牙尖嘴利,每次见到孙珏做作的道学模样,都要吃哒两句。偏生身份所限,孙珏只能听了。

说起来,他对这位福晋二姨比曹颙还畏惧三分。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是怕了曹佳氏身后平郡王府的权势,安慰自己是“好男不跟女斗”。

没想到,不仅两个小姨子都惊动了,那个庶出妻弟也跟着凑热闹,半夜三更过来不说,还将曹颍母子接回娘家。

孙珏半夜回家,看着没热乎气的屋子,气个半死。

不晓得该骂曹颍不知好歹,还是骂曹家恁的多事。

迷迷糊糊过了一晚,今儿到了衙门,孙珏才开始后怕。这一下子,将小姨子,小舅子都给得罪了,还不知曹家人会如何说话。

换做是其他人家,夫妻不谐,大不了休妻。

但是曹颍这边,却是想也别想。她是孙老太君生前许给自己的,父亲对这个表侄女媳妇最是满意不过。更不要说曹颍为孙家诞下长孙孙礼,向来行池无差。

在衙门里踌躇到中午,孙珏还是决定厚着脸皮登门,将妻儿接回去再说。他们是孙家人,自没有在曹家住着的道理。

他却是不想想,他恨不得打死妻儿时,心里可没想着自家人不自家人的。

曹项与曹颍虽不同母,但是对这位温和可亲的长姊也向来敬重。昨晚看到她们母子浑身是血的模样,也是惊怒不已。

倘若当时见了孙珏,他也绝对能挥起拳头。

即便过了一夜,他心中的恼恨丝毫未减。只是他毕竟是弟弟,上面还有兄长在。此事如此处置,还得等兄长来做定论。

曹颍的弟妹中,令孙珏心存顾忌好几人,但是并不包括曹项。

虽说曹项中了探花,如今入了翰林院,但是在孙珏眼中,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曹家庶子。

见曹项不冷不热的,对自己要接妻儿回家的话,不留半点余地的回绝,孙珏怒了。

他“腾”的一身,从椅子上蹿起来,指了曹项的鼻子,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有了七品顶戴,就人模狗样的,不过是丫头养的,竟敢管我孙家的家事儿?不过是看在亲戚情分,才没有告你私闯民宅之罪,你别蹬鼻子上脸!”

曹项见他倒打一耙,满嘴胡吣,气得满脸通红,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还是便宜我了不成?这个便宜我可不敢占,要不然咱们就衙门里头说道说道。看看是宠妾灭妻,无辜毒打嫡子的罪过大,还是我这接姐姐回娘家‘私闯民宅’的罪过大!”

孙珏见曹项脸上露出鄙视之意,哪里还受得住,吼道:“哼!谁还怕去衙门不成?女子嫉妒,本就犯了‘七出之条’,若不是给你们曹家留些脸面,孙某早就奉上休书,另聘贤良妇。那小畜生是孙家骨肉,无故违逆亲父,就是打死了,谁人又奈我何?”

曹项听了,真是怒极反笑,道:“想要休妻?你若真要脸面,倒是先将大姐姐的嫁妆赎回来,再提这两个字不迟!”

孙珏被说破丑事,面上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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