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部分 (第1/4页)

明面上看,他们不过是微末小官,品级顶高的,也不过是五品郎中,多数还是六品、七品;实际上在京城要地,要是没有倚仗,他们怎么敢侵吞国孥?

这一查下去,说不定就要揭开那张遮羞布。到时候,朝廷颜面何在?

以康熙平素的性子,为了“明君”的好名声,断不会准四阿哥如此大动干戈。

不想,今日却是有些反常。

康熙听了四阿哥的禀奏,竟吐出一个“准”来。

曹颙讶然,忍不住偷偷的望了康熙两眼。

乍一看,只觉得康熙气色还好,面色红润,容光焕发;仔细留意,就会发现他额上都是细汗,面颊上的潮红也有些不对。

曹颙心中一紧,收回视线,心里“噗通”、“噗通”的狂跳。

三百年后,世人说起康熙驾崩、雍正登基这段,也是说法各异,没有准确版本的。不过,大致提到的地点,都是畅春园。

对于这点,曹颙从不怀疑。

因为近几年来,圣驾在京时,多数驻扎畅春园,在宫里的日子数得过来。

后日就是南苑行围,瞧着康熙的样子,已经有些勉强。

曹颙的心里,有些慌乱。不是感怀什么骨肉亲情,而是晓得曹家的大树要倒了。

康熙在一日,就会念曹家旧情,有老太君、曹寅、李氏三人情分,这才有曹家六十年、三代人的荣光。

等到四阿哥登基,这一切的优势都不在了。

四阿哥也是念旧情之人,却是念的有些走入极端,好恶变化太过,使得人心里不踏实。

这时,孙渣齐已经颤颤悠悠出列,言及修缮畅春园、小汤山、避暑山庄三处行宫之事。

康熙听了,沉默片刻,沉声道:“户部帑金,非用师赈饥,未敢妄费,谓此皆小民脂膏故。修缮之事,容后再议。”

轮到曹颙出列,禀得就比较琐碎了。

今冬明春的河工,需银三百万两;甘陕三府十八县因大旱绝收,数十万百姓需要赈济;江南七府二十五县水患成灾,除了赈济,还需减免明岁赋税,等等。

总共有七、八处,这详细的折子,曹颙今早就已经递过来。

曹颙禀奏时,康熙已示意赵昌将折子找出来,发还给曹颙:“河工一条,准奏,其他再行部议。”说完这句,他就示意众人跪安。

曹颙跟在四阿哥与孙渣齐后,没等退出御帐,就听到康熙压抑的咳声。

孙渣齐慢悠悠的迈着方步,恍若未闻;四阿哥皱眉皱起,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帐子;曹颙的思绪又想到隆科多身上。

南苑行围,来的是八旗护军,畅春园那边,也有驻防八旗。这京防八旗的都统、副都统,都是康熙指定,很难有异动。

九门提督衙门,封锁京城么?

难道有大动静?

曹颙心中犹豫,是不是自己该寻个由子告病,避过这风口浪尖。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在这动荡时刻,远离中枢,消息就要闭塞,凡事就要被动。真若有变,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这会儿功夫,四阿哥回头与孙渣齐与曹颙说了两句,就步履匆忙的去了。

孙渣齐颤悠悠的,也要先行一步。曹颙有事儿寻他,便与之同往,说了理藩院用银之事。

不用曹颙多说,孙渣齐也晓得这银子是急用。后日行围,这银子马上就要预备出来。

这干系到朝廷颜面,理藩院还站着个炙手可热的隆科多,又是曹颙开口,孙渣齐才不会找没趣。

不过是让他具名,他很是乐意卖这个人情给曹颙。

只是宦海沉浮久了,不失谨慎。回到帐子,他嘴里应得痛快,却没有立时提笔具名,而是摸过老花镜,仔细看了一遍,才写下自己的名字。

因上了岁数,孙渣齐很是怕冷,这帐子里留了两个小厮侍候炭盆。帐子门口的棉垫,也用了好几层,遮得半点冷气都进不来。

不过,因前几日老是下雪的缘故,这炭有些湿,使得帐子里匆忙浓浓的二氧化碳味。

曹颙一进帐子,便察觉出不对。

他用鼻子吸了吸。又告了一声罪,走到炭盆前看了一眼,确认自己猜测没错,方道:“大人,湿炭产生煤气,与人身有碍。大人还是使人换两盆炭吧,屋子里的煤气也要消散消散。”

“煤气?”孙渣齐撂下笔,摸了摸胡子道:“开始还觉得呛鼻子,熏了两日,老夫都有些适应了,当不碍事吧。”

曹颙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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