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部分 (第1/4页)

格埒克延丕勒是扎萨克图汗世子,本不用着急,等着袭爵就是。

偏生他不是老汗王亲生儿子,只是族侄过继来的,扎萨克图汗领地中,同汗王府血脉相关的王公,不只他一个。

若是在承爵旨意没下来前,有旁人在京中走动,说不定要生出多少波澜。

曹颙接过信来,面上温煦,心里却是冷哼一声。

只要有求与他就好,他正想着当何处着手,这就送来了枕头。

他并不着急打开信,只撂在一边,便端茶送客。

苏德精通汉语,也通官场礼节,虽犹豫了一番,还是先告辞了。

曹颙吩咐人送客,自己则拿了格埒克延丕勒的信回了书房。

信中,除了一番陈词滥调的感激外,便是将恒生赞了又赞,最后才提了一句,“汗王既薨,遣使苏德南下,还请照拂一二”。

曹颙冷笑一声,将信放下。

到了求人的时候,也不提立恒生为世子的旧话么?

蒙古人还是太直了。

难道他就不知道,有个词儿叫“迁怒”么?

即便他不来写亲笔信求到曹颙面前,曹颙也会乐意掺合一脚。

他将格埒克延丕勒的信放好,起身出了书房。

少一时,小厮将马匹牵过来,他催马去了庄亲王府。

十六阿哥正在吃下午的小点,见曹颙来了,吩咐人给他冲了一碗牛骨髓油茶。

虽说曹府也备茶汤,多是杏仁茶、菱角茶这些清淡的,很少预备油茶。

偶尔吃一碗,都是也香甜。

待他吃完,十六阿哥已经漱口净手,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听说你家今儿可是热闹,有蒙古的车队到?怎么,有不少马匹与人口?”

“十六爷也听说了?是闹出挺大动静,都是格埒克延丕勒给恒生的。”曹颙道。

十六阿哥闻言,面上越发欢喜,道:“孚若,听说扎萨克图汗薨了,格埒克延丕勒就要承王位,是不是恒生的世子也要请封了?若真要在京里建府邸,确实需要人手。”

若真如十六阿哥想得这么乐观就好了。

曹颙摇了摇头,道:“格埒克延丕勒的折子已经递到理藩院,等着袭爵是真的,有没有请封世子却是不晓得。”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面色一沉,道:“什么意思?他没给你来个准信。”

曹颙点点头,道:“他在恒生面前从没提及此事,给我的信中,也只字未提。”

十六阿哥皱眉紧皱,道:“莫非他疏忽了?还是想着过几年,等恒生及冠再说?那样说来,蒙古来的那些人口,不是为了在京里建府预备的。”

他在宫里长大,揣摩人心的手段比曹颙还强三分。

等他说完这两句,心思已经转得差不多,一下子站起身来,咬牙道:“这是要毁诺?”

“若是通过理藩院那边递上去的折子,也没提及此事,八成就是要毁诺了。”曹颙无奈道。

“怎么会这样?”十六阿哥使劲捶了捶拳头,道。

大格格已经十四岁,没两年就谈婚论嫁,若是恒生这里有变,说不定就要嫁到蒙古去。

皇上膝下并无亲生公主,登基后将三个侄女养育宫中,充着养女,其中已故理密亲王家的六格格,前些日子已经指婚,年底就要出嫁。

六格格虽指婚给科尔沁王孙,并不在京里建公主府,可却可以随丈夫住在京城的蒙古王府。

如此,既安抚了蒙古,也不用受骨肉离别之苦。

十六阿哥与十三阿哥当初听了这个消息时,都分外感激。

他们晓得,皇上开此先例,就是体恤他们的爱女之心。有六格格这个先例在,剩下两个公主留在京城,也能少许多闲话。

只是以几位公主的身份,能匹配的多是有继承权的蒙古王孙,京城的蒙古王孙可以选择的余地不多。

恒生是十六阿哥看着长大的,既是他认准了恒生,再看其他人,自然也不入眼。

曹颙将恒生这几个月在喀尔喀的遭遇,还有格埒克延丕勒偏宠侧福晋之事,简单说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还真将自己当根葱,在京城里搅风搅雨。”十六阿哥难掩愤愤,颇为激动道:“我这就使人去寻十七弟,既是通过理藩院上折子,理藩院那边会留档。要是他真要毁诺,咱们也不能干看着。”

他雷厉风行,怕旁人说不清楚,打发赵丰前往十七阿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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