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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喜欢得紧,实在是舍不得。

他翻来覆去说了两遍,脸上满是失望和惋惜,眼仁儿里仍透着痴恋,脑子却是一团糨糊,丝毫做不得自己的主了。

赵冯氏在旁边看了,暗暗叹了口气,心里对魏白年纪的不满也淡了,只觉得这是个值得闺女托付终身的人。当下,她走过来打圆场道:“魏二爷莫恼我们姑娘,她这是气话,回头我们劝她。”又喊丫鬟们道:“愣着什么,快去给魏二爷包扎伤口!”

赵嬷嬷也缓过神来,一边儿骂芳茶“作死”,一边儿问魏白的伤,又让他上座喝茶。

芳茶靠在墙上,手扶着心窝,大口喘息着,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扬着下颌,死死盯着魏白,魏白也正失魂落魄的望着她。

芳茶原本因魏白在京城时就曾色迷迷的盯着自己,便当他是好色的无耻之徒,每再见到他,都是嫌恶不已,因此今日听说要家里要把自己许给他,真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可这会儿,她忽然就体察了魏白的心思,不由心里一酸,终别过头去,阖上眼睛,两行清泪沿腮滑下。

第122章 珍珠会(上)

到了四月末,曹寅的身体也好了很多。因三月、四月康熙都赐下药来,还曾下旨过问过曹寅的病情。因此,等曹寅身体好些后,也亲笔写了两封谢恩折子。

圣驾二月幸五台山,三月才返回京城。如今,好像又准备五月的巡幸塞外。曹颙回到江宁后,一直想着寻找文竹的家人。无奈,实在是知道的线索太少,只知道她是七岁时被拐的,大概是出生于康熙二十九年,或者是康熙三十年,家境还算宽裕,有个桂花院子,家中有个妹妹,母亲是生妹妹时难产而死。

因曹颙年前就将找文绣家人的事,这半年曹方也寻了不少人家,最后仍只是失望而归。曹颙想到文绣,一时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好扩大大查找范围,在江宁城外的地界也派人打听。

再说西府,便是兆佳氏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千二百八十个不乐意,又能如何呢?曹荃纳妾,毕竟是私事,况且又是长官做媒,不容拒绝的。就是李氏听了,为兆佳氏抱不平,也只能够好言宽慰几句。而曹寅做兄长的,更没有管弟弟纳妾的道理。

进府半月后,那个路道台大人送来的路眉,到底以曹荃二房的身份端了盏茶来拜大姐。

西府,正房。

兆佳氏在上座坐着,一张脸板得僵硬,没一丝笑模样,死死的盯着门外走进来的倩影。

那路眉微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上身是银粉纱衫,下面配粉线绣桃花的白绫裙,既不僭越又显得俏丽。因是小脚,被丫鬟搀扶着过来,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端得妩媚。偶一抬头,一双美眸里光华流转,煞是勾人。

这女子便是在江南这么个美女云集的地方,也能称得上绝佳,在曹府里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兆佳氏暗暗咬碎一口银牙,横了身边丫鬟一眼,那丫鬟立时过去拿了个垫子过来,摆在地上,备二房拜兆佳氏见礼用的。

那路眉恭恭敬敬走过来,先仪态万方的福了福身,然后提起衣裙向那垫子上跪去。这一跪下,她心里就是一凉,那哪里是垫子,分明是木板子外头包了层锦套,生硬的硌人,这是大房给的下马威啊。

路眉心里咬牙切齿,脸上仍带着笑容,毕恭毕敬磕了头,口称“姐姐”,然后从身边丫鬟手里接过放了个五彩盖碗的小茶盘,高举过头顶,奉给兆佳氏。

兆佳氏压根不接,甚至瞧也不瞧,一边摆弄自己的指甲套,慢慢的挤出个笑容,和和气气的问道:“听说,路姑娘家中亲长都过世了?”

路眉面露戚色,眉头微蹙:“眉儿家门不幸,襁褓中没了双亲,幸得族中叔伯帮衬,才有今日造化,得以服侍老爷和姐姐。”

她这说着说着,脸色忽然就由阴转晴,嘴角眉梢带出丝丝欢喜,甜甜糯糯的声音道:“眉儿年轻不谐事,以后还得姐姐多提点我。族叔曾与我言说,老爷和姐姐您最是仁义大量的,叫眉儿不必自怜身世,又说姐姐会好生照拂于眉儿,必不会叫路家寒心。”

兆佳氏是想点拨路眉知道自己是孤儿没有娘家可仗势,叫她老实些。不成想这路眉倒是个厉害子,三言两语就把路道台搬了出来,还了好大一枚软钉子。

兆佳氏母家地位甚高,原并不把一个道台放在眼里,但这道台背后站着个总督,又是江南地界的,又是不能不客气的。

兆佳氏心下发堵,挑了挑眉毛:“既然是道台大人的族侄女,路姑娘家学渊源,想必针线女红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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