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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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却是“驭夫之术”了。曹颐红着脸听了。一条条记下,心里却忍不住思量,瞧母亲与父亲福气这般和美,莫非父亲也同孩子一般,叫母亲给哄服帖了。

母女两个,又说了不少知心话,直到三更天方睡去。

曹颙这边,宴席过后随父亲到了前院书房。曹寅的身子已经痊愈,眼神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犀利。曹颙的心里很是宽慰,时间过去这般久,不管是身上,还是心上的伤口都渐渐愈合了吧。

这两个月,曹寅开始慢慢复出,曹颙也跟着父亲身边学些官场的权术。

因总督噶礼与巡抚张伯行的矛盾愈演愈烈,下边两派官员也矛盾日剧。六月十七,属于总督一派的江南狼山总兵官刘含高因“年老”解任。六月二十四,属巡抚一派的苏州知府陈鹏年,因被牵扯到去年噶礼弹劾的已革职的前江苏巡抚于淮、江苏布政使宜思恭侵吞国帑案,被定了个“畏惧徇庇”的罪名交予九卿严察。

七月初八,依附与噶礼的江宁总兵李如松,因“不能约束兵丁、在任所开设典铺”,被降三级留用。七月三十,游击唐之夔,因“侵冒兵饷”降三级调用。

七月中旬,江苏巡抚张伯行降“江南藩库赔补亏空疏稿”送江南江西总督噶礼会题。按照规矩,这要巡抚与总督商议后,才能够下结论。张伯行却没等与噶礼商议,就在后面写了结语,只交给噶礼联名。噶礼哪会让他如愿,没有盖印,原稿发回。张伯行将此事写了详细的奏折请罪。康熙下诏申,命总督噶礼与巡抚张伯行“为人臣者、当以国事为重协心办理”,不可因“不和之故”致使“公事两相矛盾”。这督抚之争,终于闹到了御前。

曹家却甚是太平。曹荃拘了路眉在内院“养胎”,暗中监看是否有与之联络的人;曹寅则派人顺着路道台的线,查了其亲故家族。

这路道台本是安徽芜湖人氏,虽也算是书香门第,但是家资微薄,父母早逝,亲族凋零,在祖父母身边长大。出身贫寒,少年中举,后从地方知县做起。在噶礼任山西巡抚时,他刚好在山西任知府,两人算是有了渊源。所谓路家族女,根本就是扯淡,连同路眉在内的六个女子都是其宠妾刘氏收拢来的。这个刘氏二十来岁的年纪,是其在京城侯补时纳的,对外自然也是宣称的良家女,其真实身份却不可考。

要进京了,父子两人又简单合计一下,立场算是达成统一,那就是绝不让曹家搅和到夺嫡之争里去。原本曹寅还是很同情太子这边的,但是听了儿子的劝,又想想眼下太子的处境,傀儡一般,怕也不再是圣心属意的继承人。

对于曹寅的身体,曹颙还是不放心,劝了又劝,眼下江南这边既然差事不多,还是要好好调养。

八月十六,曹颙带着妹妹启程返京。

曹寅严父形象惯了的,不愿意在儿女面前流露离别感伤,便和李氏只送了儿女出府门,是曹元带着一众管家护送他们到的码头。

嫁妆行李一早就装好了,曹颐在丫鬟搀扶下上了大船,进了内舱。曹颙和曹元话别几句,刚要上船,就听有人喊他,却是曹荃带了小厮到了。

因兆佳氏坐月子,家中诸事不管,曹荃得了方便,赶着过来相送女儿与侄子。他勒了马,翻身下来,见曹颐已经进了内舱,暗暗叹了口气。拉过曹颙来,说了两句“路上小心”的话。

曹颙见他肯来相送,心里多少有些改观,笑着道:“二叔放心,侄儿省得。这就要登船了,江边儿风大,二叔请回吧!”

曹荃点了点头,从袖里抽出个软封来,悄悄塞到曹颙手中。

曹颙一愣:“二叔这是?”

曹荃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低声道:“这……是给颐儿的一点儿嫁妆,回头你给了她吧。唔,别说是我给的。”

那是他素日里瞒着兆佳氏私攒的千余两体己银子,今日尽数带来给了女儿做嫁妆。因见曹颙掐着那银票有些愣怔,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其实……唉,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颐儿在京里,就靠你多费心照看他些。我……唔……多谢你。”

曹颙掐着那银票,有些无语,最终收起银子:“侄儿会好生照顾三妹的;觉罗家是好人家,妹夫、亲家太太皆为人仁善,断不会委屈三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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