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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干都才抬起头来,握着拳头道:“阿玛,额娘说得是,儿子这就去衙门自首,蘑菇是儿子使人放的,阿玛本不知情。”

“是啊,是啊,正该如此!”噶礼之妻脸上露出几分惊喜。

噶礼听着这乱糟糟的,“咳”了一声,屋子里立时素净下来。

噶礼瞅了瞅立在一旁的妻子与养子,又看了看面前跪着的弟弟与儿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折腾什么,何必自欺欺人?老太太既是告我忤逆不孝,那挨剐挨砍的便只是我罢了。”

噶礼之妻与干都还要再劝,噶礼站起身来,道:“唤人立时准备热水,老爷我要沐浴更衣……”

干都见父亲如此,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

噶礼上前两步,摸了摸儿子满是血渍的额头,笑道:“儿子,来给你阿玛搓搓后背……”

第414章 小意

海淀,曹园,静春斋。

这是曹家园子西北角,一个临水小院。三间北房,两明一暗,东西配房各两间。院子里植了数株碧桃,枝头已经是繁华落尽,悄然结子。

这是曹颂在园中的住处,是他自己亲自所选。

因这边近水,水平如镜,这院原是叫镜春斋。曹颂过来后,瞧上了这里,便使人叫名字换成了“静春斋”,其中深意,也只有他心中自知。

因曹颂他们兄弟都到这边住,所以曹颙请的几个文武师傅也都住过来,好在这边教导他们备考。

曹颂头晌跟着两个弟弟同夫子学策论,下晌在校场练了小半天步射,弄得身上汗津津的回到园子。

玉蜻、玉蝉、玉萤都跟过园子这边侍候,因没了玉蛛,大丫鬟少了一个,兆佳氏便又选了个丫头补进来,名叫玉蛾,十五岁,容貌平平,看着很是本分。

玉蝉同玉萤今年都二十了,到了放出去的年纪。两人原本还指望放出去,寻个稳当人嫁,对府里的小厮长随中也使人打听了,瞧着两个中意的。但是因兆佳氏没有留意,忘记了放人这茬,事情便拖了下来。

玉蝉同玉萤心里虽是着急,但也晓得规矩,这种事断没有丫头先说起的道理。因此,她们便只有等了,想着等八月里出了孝,二爷说了亲,奶奶进门前后,指定也要重新安排人事。

虽说她们堂姐妹两个早先对玉蛛多有不满,但是毕竟守着同个院子五、六年,见她落得个那般下场,也都是跟着难过不已。

偏生剩下的玉蜻被喂了药不说,还被玉蛛牵连毁了面容。她们两个也只好祈祷未来的二奶奶是个和善人了。要不像玉蜻这样不能生子,又貌丑的通房丫头,哪里有立足的余地。

曹颂打外头回来时,玉蝉同玉萤、玉蛾几个在上房点熏香,抓小虫,玉蜻却是不在。

见曹颂回来,众人端水的端水,递帕子的递帕子,服侍其更衣梳洗。

曹颂更衣完毕,喝了两大盏温茶,才算解渴。玉蝉上前问道:“二爷,是现下就传饭,还是等会儿?”

曹颂摆摆手,道:“这就传吧,爷可是有些饿了。”说到这里,四下瞧了瞧,没见玉蜻,有些纳罕道:“玉蜻呢,怎的不见,又在她屋子里呆着?”

玉蜻的日子,说起来轻省不少。虽说她身子刚好些时,兆佳氏还使人传她立规矩,但是许是看她的脸上疤痕不顺眼,过了两天便不让她再往跟前儿去。

玉蜻到这边园子后,就没有出过这园子。除了曹颂在时过来侍候,其他时候便猫在自己个儿屋子里,很少出现在人前。

见曹颂问起玉蜻,玉蝉带着几分担忧道:“这几日瞧着她没精神呢,奴婢问她,好像是天热了,她……脸上的伤处痒得厉害,夜里睡不安稳……”

曹颂听了这话,神色讪讪,道:“爷去瞧瞧她,你叫人跟厨房那边儿嘱咐一声,今儿爷的菜里别放酱油,往后爷的菜里也别放……”

玉蝉应声下去。曹颂撸把一把脸,挑了帘子出去。

玉蜻住在东厢。曹颂走到门口,想要敲门,手上门边又放下,轻轻推门进去。

玉蜻坐在小杌子上,伏在炕边,旁边炕上搁着副针线,上面是绣了一半的石榴花。

许是听到动静,玉蜻慢慢睁开眼睛,见是曹颂,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曹颂上前两步,皱眉道:“既是困了,就往炕上歇,这样坐着睡,窝着身子多乏!”

玉蜻这才清醒过来,笑着起身道:“奴婢原是寻思将这活儿做完的,不省得怎么就歪过去了。”

见曹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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