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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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 浦

韦浦者,自寿州士曹赴选,至阌乡逆旅,方就食,忽有一人前拜曰:“客归元昶,常力鞭辔之任,愿备门下厮养卒。”浦视之,衣甚垢而神彩爽迈,因谓曰:“尔何从而至?”对曰:“某早蒙冯六郎职在河中,岁月颇多,给事亦勤,甚见亲任。昨六郎绛州轩辕四郎同至此,求卞判官买腰带。某于其下丐茶酒直,遂有言语相及。六郎谓某有所欺,斥留于此。某佣贱,复鲜资用,非有符牒,不能越关禁。伏知二十二郎将西去,偿因而获归,为愿足矣。

或不弃顽下,终赐鞭驱,小人之分,又何幸焉?“浦许之。食毕,乃行十数里,承顺指顾,无不先意,浦极谓得人。俄而憩于茶肆,有扁乘数十适至,方解辕纵牛,龁草路边。归趋过牛群,以手批一牛足,牛即鸣痛不能前。主初不之见,遽将求医,归谓曰:”吾常为兽医,为尔疗此牛。“即于墙下捻碎少许土,傅牛脚上,因疾驱数十步,牛遂如故。众皆兴叹。其主乃赏(”赏“原作”买“,据明抄本改。)茶二斤,即进于浦曰:”庸奴幸蒙见诺,思以薄伎所获,傚献芹者。“浦益怜之。次于潼关,主人有稚儿戏于门下,乃见归以手挃其背,稚儿即惊闷绝,食顷不寤。主人曰:”是状为中恶。“疾呼二娘,久方至。二娘巫者也,至则以琵琶迎神,欠嚏良久,曰:”三郎至矣。传语主人,此客鬼为崇,吾且录之矣。“言其状与服色,真归也。又曰:”若以兰汤浴之,此患除矣。“如言而稚儿立愈。浦见归所为,已恶之。及巫者有说,呼则不至矣。明日又行,次赤水西。路旁忽见元昶,破弊紫衫,有若负而顾步甚重,曰:”某不敢以为羞耻,便不见二十二郎。某客鬼也,昨日之事,不敢复言,已见责于华岳神君。巫者所云三郎,即金天也。某为此界,不果闲行,受笞至重。方见二十二郎,到京当得本处县令,无足忧也。他日亦此伫还车耳。“浦云:”尔前所说冯六郎等,岂皆人也?“归曰:”冯六郎名夷,即河伯,轩辕天子之爱子也。卞判官名和,即昔刖足者也。善别宝,地府以为荆山玉使判官,轩辕家奴客,小事不相容忍。遽令某失冯六郎意。今日迍踬,实此之由。“浦曰:”冯何得第六?“曰:”冯水官也,水成数六耳。故黄帝四子,轩辕四郎,即其最小者也。“浦其年选授霍丘令,如其言。及赴官至此,虽无所覩,肸飨如有物焉。(出《河东记》)

韦浦,从寿州士曹去候选。到达阌乡旅馆里,正要吃饭,忽有一人上前拜见说:“我是归元昶,平常做马夫工作,希望在你门下做个马夫。”浦看他衣服很脏,可是精神豪爽超逸。于是对他说:“你从哪里来?”回答说:“我以前在冯六郎处任职在河中,时间很长了,办事也勤快,很被信任。昨天六郎和绛辕四郎一同到这里,求卞判官买腰带,我在他下边要茶酒钱,就有言语相撞。六郎认为我有所欺骗他,驱逐我留在这里。我平庸低贱,又少钱物,没有符牒,不能过关禁。我知二十二郎将向西去,能够得到归,做为愿望就满足了,如不嫌弃我,让我为你扬鞭策马,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就是十分荣幸了!”浦答应了他。吃完饭,才走了十几里,按照指点,没有不如意的,浦认为真正得到了人才。不久在茶馆里休息。有扁乘几十辆来到这里,才解开车辕放牛,在路边吃草。归快步走过牛群,用手打一牛足。牛就鸣叫疼痛不能前行。主人开始没看见他,就要找兽医。归对他说:“我曾经当过兽医,给你治疗这头牛。”就在墙下捻碎少量土,敷在牛脚上。又让快跑几十步,牛便如从前一样,大家都赞叹不已。那主人就赏了二斤茶叶。归走到浦前说:“平凡的奴才幸蒙你允许同行,想用小小的伎俩所获得的,敬献给你。”浦更加喜欢他。住在潼关,主人有个小儿子在门前玩,就见归用手撞他心背,小儿就惊吓没气,一顿饭的时间没醒。主人说,这状态是中邪,赶紧叫二娘,很久才到。二娘是巫婆,到了就用琵琶迎神,呵欠喷嚏了好久,曰:“三郎到了,传告主人,这是外鬼作崇。我记录他了。”说他的形状和衣服颜色,真是归。

又说:“如果用兰汤给他洗澡,这病患就消除了。”按照说的去做,小儿立刻就好了。浦看归所做的事情,已经厌恶了。想告诉巫婆,呼叫她却已经晚了。第二天又走,停留在赤水西。路旁忽然看见归之昶,破料的紫衫,好象背负东西脚步沉重,说:“我不敢因为羞耻,便不见二十二郎,我是鬼。昨天的事,不敢再说,已被华岳神君责罚了。巫者所说的三郎,就是金天,我是此地界的,不敢果决闲走,受笞打到这么重,才见二十二郎。你到京能得到担任本处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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