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 (第1/4页)

对付楼车则用飞弩,又称床弩,箭长一尺,箭头沉重,可以连珠发射,密集的飞弩撞击着楼车,使它们摇摇欲坠,只须几轮箭后,楼车便松散垮塌,车上几百名士兵纷纷坠落,死伤惨重。

这时,敌阵的鼓声忽然变了,不再密集,而是一声一声,沉闷而震人心魄,陇右军和朔方军如潮水般退去,并向左右分开,只见敌阵里出来了三架黑黝黝的怪家伙,体型庞大,竟是用千年大树做成的撞城槌,槌头包着厚重的铁皮,安装在巨大的木架上,下面有木轮,每一根撞城槌都由近百匹马拖拽,两边又各有数百骑兵手举巨盾护卫。

撞城槌滚滚向前,隆隆声响彻云霄,他们的目标是紧闭的大门,吊桥早已在混战中被摧毁,此刻,弓箭停止了射击,战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这三架巨大的撞城槌。

张焕站在西门的城楼之上,在他正前方,一架最庞大的撞城槌正缓缓驶来。

事实上,又很多种办法可以有效阻止撞城槌,比如可以扔下巨石堵住去路;又比如当它撞城时,可以用大石和巨木砸下。

但张焕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他必须要让陇右军的心中感受到惧意,撞城槌滚动向前,已经越过了护城河的冰面,离城门已不足二十步,槌头上的铁皮闪着幽幽的青光。

就在这时,城上忽然抛下数百只陶瓷大罐,坠地破碎,粘稠的黑色火油流满一地,张焕的弓拉开了,他冷冷一笑,一支火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高高地从城楼上落下,仿佛一朵红色的浪花落入了黑色的海洋,‘轰!’大火冲天而起,火焰飞窜空中,霎时将撞城槌吞没了。

惊恐之极的战马在火中嘶叫,发疯似地挣脱皮带,带着满身的火焰向回奔逃,护卫骑兵从马上摔落,顷刻便被践踏得血肉模糊,城上依然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作,忽然,‘轰隆’一声深沉的巨响,仿佛彤云中打响的惊雷,支撑撞城槌的架子垮塌了,硕大撞城槌滚落下地,将几十名未死的士兵砸成肉酱。

退兵的金钟声终于敲响了,刺耳铿锵声传到了城头,城头上顿时一片欢腾之声。

次日,当金色的朝霞映射在高大的城墙之上,守城的士兵们忽然发现,敌人的军营蓦然消失了,大地上只有皑皑白雪,张焕匆匆赶到城头,他极目远眺,天尽头一片空旷。

突然,一匹战马从远方奔来,在城下停住,马上骑士张弓一箭,将一封信射上城来,有士兵拾起交给张焕,张焕拆开信简单地看了看,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他回头对众人道:“韦谔将武威郡的天宝县划给我们驻军。”

他见众人眼中都露出不解的疑惑之色,他微微一笑,“这就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

张焕大步走到城头,默默地遥望着河西方向,那里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地方,那里也同样是他建功立业的开始,他忽然仰天大笑,韦谔竟然将他张焕放入河西,那河西还会再属于他韦家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帐篷春色(上)

仁元年十一月,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风雪袭击了河陇地初停,微弱的阳光重新照在这片大地上时,河陇的势力格局已经在暴雪的掩盖下悄然发生了变化。***。。***

朔方军的大本营灵武郡已经被段秀实的安北军占领,朔方军撤回到延安郡,而河西地区韦谔迫于强大的舆论,终于放张焕进入河西,并把武威郡最西面的天宝县划给其驻军,张焕当即任命李横秋为会州兵马使,率二千士兵扼守会郡,以为补给基地,自己则亲率三千人向河军进发。

凉州,武德七年时升为中都督府,天宝元年,凉州改名为武威郡,下辖五县,其中盘禾县原属于张掖郡,天宝三年,改名为天宝县,人口二千户,计一万二千余人。

大队人马已经在河西走廊上行了整整六天,厚厚的积雪使他们的行军变得异常艰难,一路都是冰雪的世界,人迹难觅,过了武威郡后,沿路的树木开始多了起来,河网纵横,虽然还是

冰雪塞川,但已经可以想象冰雪消融后的绮丽风光。

“都督,那里便是天山,我们土人称它为雪山,绕过雪山,就是天宝县了。”

向导是一个羌人,自称阿旺,年纪约三十岁,但常年的游牧生活使他的皮肤异常粗黑,看起来已恍若五十出头,但为人朴实憨厚,他很有语言天赋,无论汉语、吐蕃语、突厥语,甚至一些河西的土著语言,他都十分精通,河西贫苦。张焕只用每年十贯的钱,便将他雇为自己的专职通译。

阿旺对于张焕地到来并不在意,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